子才准許穿紅衣的喜服,若不然誰都是無法穿大紅的衣裳的,而金色黃袍更是皇帝用的顏色,誰都要避諱著不能穿,而齊君昀身為左相,他的朝服是暗紅色的,謝慧齊第一次看他穿這襲朝服的時候還呆了呆眼,現在即便是看久了,也還是為國公爺這高貴高高在上的氣勢心悸。
真是天生的上位者,穿起朝袍來讓人都想彎腰。
謝慧齊想還好自己這世出身也不差,小時候還算是見了世面,要不然得天天花痴自家的夫君不幹正事不可。
美色誤人吶……
國公府的小夫人把自個兒男人收拾好,還不忘殷殷告誡他,“哥哥,宮裡的那些宮女若是多瞧你,你可千萬莫要回瞧人家。”
把人瞧到家裡頭來了就不好了。
齊君昀彈了下她的鼻子,謝慧齊捂著鼻子不忘重申,“我講真的。”
可不是說假的。
齊君昀失笑,把她身上隨意披的披風攏緊,帶著她的肩往搖籃走,嘴裡則與她道,“這幾日,宮裡的梨妃要見娘跟你,到時候來了聖旨,你陪娘接了就是,不用驚動祖母了,等會你也跟祖母把這事說一說。”
“啊,梨妃娘娘要宣娘跟我進宮?為何?”謝慧齊知道現在掌管鳳印,管理後宮的人是這個梨妃娘娘。
這梨妃娘娘是東北一個小知縣的女兒,孃家勢單人少,聽說老縣令早跟夫人告老還鄉了,而他們家膝下無親子,有一個兒子還是過繼過來的。
“嗯,皇上說是梨妃在宮裡時日已久,沒怎麼與宮外的人說過話,就傳你們進去陪她說會兒話……”這時已是走到搖籃前,齊君昀看著睡得明顯香噴噴,嘴邊還帶著笑的兒子,那在清晨顯得有些微冷的眼睛頓時柔和了起來,他彎下腰摸了摸兒子柔嫩的小臉,轉而直起身,朝孩子他娘道,“孃的誥命不出正月也是會下來了。”
“真的?”謝慧齊頓時就喜了。
這一品誥命可是老祖宗心頭刺著的針,婆婆一日不得這個,老祖宗就覺得對不起她的大媳婦似的,一說起這個就長吁短嘆,很是不開心。
沒想,現在居然要有了!
見她一下就笑逐顏開,齊君昀不由微笑了起來。
是孃的誥命,又不是她的,她樂得要跳起來是怎回事?
“嗯,以後再給你掙一個。”齊君昀摸著她的笑臉淡淡道。
“誒,謝哥哥。”謝慧齊趕緊給他道了個萬福。
有他一句話,她這誥命肯定也是跑不了了。
“不過不急,我還小。”謝慧齊笑著已經不想睡了,見他拉著她往外走,她腳步也不帶停的,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我等會就跟祖奶奶和娘報喜去。”
她是真沒想到,今日府裡有這等好事。
“呵。”
齊君昀也是因此輕笑了一聲。
“哥哥,那我們進宮是去受誥命禮的?”
“倒不是,先進去罷,梨妃那應是有話跟你們說……”齊君昀說到揮退了身前身後的下人,抬起她的下巴摸了摸她的臉,道,“皇上好像有意要傳太子回京……”
“這個時候?”謝慧齊都呆了。
“我猜應是他想讓皇長孫尊回來……”齊君昀淡淡道,“這事我暫時也不知大概,只能靠猜,想來這次傳你們進去,許是有話要梨妃代他跟你們講罷。”
“講什麼?”謝慧齊想也不想地道,“那是太子的孩子,我們做不了主的!”
“皇上應是知道太子不會輕易把孩子交給他,但如若他想,他會給出他的誠意來……”齊君昀說到這臉也冷了下來,摸著她柔軟的臉思忖了好一會兒後才接道,“到時候再看罷,看梨妃跟你們說了什麼。”
本來喜氣洋洋的謝慧齊因這話心中的喜氣頓時少了一半,“那……”
她有些躇躊地道,“那若是不答應,孃的……”
婆婆的誥命就沒了?
“這個不會,一碼歸一碼,孃的誥命是我給她掙出來的,皇上不會拿此要挾我們。”齊君昀也是明白了她擔心什麼,他搖了頭,手重重地揉了她那頭濃密的黑髮,“皇上他……”
齊君昀說到這,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真相與她聽,他低下頭在她耳邊道,“皇上的病已是很重了。”
所以,此一時彼一時,太子要不要把皇長孫送進京來,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如果他是鐵了心要傳位於太子,皇帝給出了誠意,他們也該博一博。
但如果只是把皇長孫帶到身邊拿捏太子的話,他們就更應該好好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