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緘口不言,還是李珍半是回答半是自言自語:“他是我們的弟弟。”
☆、打人
一聽是她們的弟弟,柔心笑靨如花:“我就道這個男子怎麼生得和二位有些神似,果然是二位的家人。雖然穿得寒酸些,到底是個俊俏的少年,我看了都覺風度翩翩呢。”
李蓉冷冷道:“說他和我神似,那是在誇他還是在貶我。有著那放蕩紈絝的性子,卻沒那家世地位。看著他那醜惡賤笑的嘴臉,我就和吃了蒼蠅一樣。”
柔心一呆,不知她真的是在說姚徐波,還是在打自己的臉,李珍在一旁道:“柔心姐姐,不瞞你說,就是因為他,我們才被賣來這兒,看著他心裡就有疙瘩。而且他的確也猥瑣了些。”
柔心聽了,撥弄著茶杯道:“我還以為呢。的確不怎麼討喜。起先還來糾纏我,我看他那副樣子,真想甩兩個耳刮子過去,揮到半空中,到底沒能打下來。”
李蓉狠狠道:“你怎麼不打?你打了,就算我聽著我舒口氣。他下次再來糾纏你,別打死了,想怎麼打就這麼打。”
李珍附和道:“怎麼打舒服怎麼打。只是別說我們說的。”
柔心怒氣早消了大半,聽了他們的話心中發笑,只是現在不合時宜,強忍著道:“那以後我就打了。”三人閒話一陣子,各自散了。
第二天徐姚波又來了,在麗春樓找了一大圈,也沒看到柔心,問了幾個姑娘,也沒人回答他。
自個兒瞎逛,走進院子裡,便看到好些丫頭小廝在忙活,有拔草的有編草辮的有曬被子的,一個個手忙腳亂。柔心便坐在最當中的一把太師椅上,一面看著小廝幹活,一面嗑瓜子,不可不謂舒心怡情。
姚徐波嘻嘻一笑,牙床都露了出來,三步當作兩步走跑到柔心面前,道:“姑娘曬太陽呢,等會太陽大了,可曬壞人,要不要我替你遮遮”
“你是誠心的罷。”
姚徐波認真道:“我當然是誠心的,一心一意替姑娘遮太陽呢。”
柔心冷笑道:“我卻看你是誠心來尋我麻煩的。”一頷首,目中無人看著姚徐波。
姚徐波道:“姑娘別打趣我,我一顆心,只恨不能剜出來給姑娘看看。”說著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來的卻不是心,而是十兩銀票並一根鎏金簪子。
柔心隨意瞥了一眼,視之無物。姚徐波吃了個閉門羹,也不氣餒,伸出手:“我來替你捏捏肩膀如何?”
柔心道:“打住。我且先問你,昨日你找你珍姐姐蓉姐姐作甚?是要贖她們出去?”
姚徐波道:“不,不,我贖她們作甚,還當我銀子山裡撿的呢。我要贖也贖姑娘你啊。”
柔心站了起來,退避一些距離:“我小時候聽人說邪人撞邪鬼,又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一直奉為金科玉律。活到現在,才知道通通是狗屁。邪鬼想撞人就撞,哪分什麼正邪,蒼蠅也是一樣,不要臉起來誰也比不得。”
姚徐波笑道:“那我就是一隻蒼蠅,姑娘就是一個天鵝蛋。”說著衝上去一把抱起柔心,就沖沖往麗春樓跑去。
一旁幹活的小姑娘看見了,張嘴大叫,小廝們也不敢疏忽,連忙跑上去拖腿拉胳膊,柔心嚇得花容失色,抓著姚徐波胸前的衣裳,不住扭動掙扎,費了好大勁,才掙脫開來,往前踉蹌幾步,倚在柱子上大口喘氣。
姚徐波和七八個小廝扭打在一處,到底寡不敵眾,被統轄起來,雙手都牢牢放在後面。柔心平定下來,撫著胸口,轉身過來,惡狠狠看著姚徐波,又下令:“給我打,往死裡打。”
小廝們聽了令,一個個抬腿往姚徐波身上臉上踹去,打得姚徐波一佛出世,二佛涅盤。殷紅的血從衣裳裡透出來,在陽光下亮盈盈的和花似的。柔心猶不解氣,被他那麼一抱,想死的心都有了,提起腳往姚許波命根子上狠狠踹了兩腳。
且說這件事鬧得雞飛狗跳,任青雲李春花本來吃了一大驚,就要趕過去,又聽小廝道:“那人已經被壓制起來了,小姐正在教訓著呢。”
兩人忙得也脫身不得,只囑咐:“心兒想怎麼打就這麼打,用不著客氣,只是一條——別打死了。”
李蓉李珍知道了,只當打的是別人家的孩子,也不難過也不開心。
梁鈺茜看到院子裡鬧出這樣的事情,得了大新聞,連忙跑到沉院,回到房裡,一面揣氣一面和金瑤道:“瑤兒,院子裡有戲看,柔心帶著一堆人在打人呢。”
金瑤近來被禁足在麗春院,和聶坤見面不得,心裡只道他肯定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