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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楚一凡說,說,我無所謂。

餘果兒說,你為了愛情,恨考大學。甚至在兩者之間,可以選擇愛情。這樣的男人,我挺欽佩。可是,你畢竟是屈服了,讓步了,你在你的愛情之路上,只走了一半,所以你的愛情故事,稱不上完美。

楚一凡愣了,他沒想到餘果兒會這麼冷峻地把他給剖析了。他說,我,我是有具體情況的,我跟你說過——

餘果兒說,是啊,你母親的心臟、你們兩家的關係,當你終於下定決心的時候,又聽到了草花和人訂婚的訊息——我都理解。所以說啊,現實永遠比理想嚴酷的。

楚一凡像不認識地看著餘果兒,說,餘果兒,你看不起我了?

餘果兒認真地看著楚一凡,說,沒有,只是替你可惜。

楚一凡愣了一下說,是啊,可惜。我的愛情沒了,快要結婚的,卻是別人。

餘果兒說,和你那個妹妹?你覺得能愛上她嗎?

楚一凡說,怎麼可能?我說過這輩子愛的只有草花一個人。

餘果兒說,那就更可惜。你不愛人家,還瞎結什麼婚?

楚一凡說,反正是父母之命。無所謂。

餘果兒仰天嘆了一聲說,天哪,現實的力量太大了。上帝,給我們勇氣吧!

餘果兒感嘆完了,又對楚一凡說,什麼都無所謂哪行啊?人活著,就得有所謂,不然死了算了。生活中像你這樣愛情夭折的多了去了,再說,也不見得跟初戀的人結合就一定幸福的。你也算個愛讀書的人,這道理不會不懂吧?

楚一凡想這餘果兒今天是怎麼了?步步緊逼,句句見血,都是你不愛聽可又得承認都是有道理的話。他本來是要找餘果兒說說話,傾訴一下心裡的鬱悶,可是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樣,這一次餘果兒沒給他這個機會,她說她理解,但沒給他同情。對楚一凡來說,餘果兒是他唯一能夠傾訴的物件,現在餘果兒不配合,楚一凡的鬱悶便只能是自己憋著了。

餘果兒看楚一凡悶悶不樂,又說了聲,唉,別這副樣子。你是個大男人了,所有的決定都要自己拿,所有的責任都要自己負,也不會再有人聽你傾訴了。打起精神來,既然要和那個妹妹結婚,就試著對人家好一點,草花,就放在心底角落吧,一輩子有這麼一個收藏,也不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楚一凡停下腳步,看著餘果兒說,怎麼像個政委似的?

餘果兒也不笑,面無表情地說,不是政委,是手術刀,給你動手術,很疼是不是?這樣你才能好起來,別指望我聽你嘮叨,像個女人似的。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戀曲1976 二三(2)

楚一凡呆了呆,自己倒解嘲似的先笑了一聲,說,最近看書不少吧?有長進啊。

餘果兒說,長進不敢,心得倒是有一些。

楚一凡不語了,他認真地想著餘果兒說的那些話,他知道,這些話,也只有餘果兒能跟他說,她說她是手術刀,也真是那麼回事,一刀下去,包癟了,膿出來了,人也痛快了不少。他騎上車,揚起手,衝身後揮了揮,走了。

餘果兒站在那裡,望著楚一凡的背影,舒了口氣。

男人真是不成熟啊。她想。

草花坐上開往省城的大客車的時候,才突然想起她忽略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實際上她並不知道楚一凡家的準確地址。雖然楚一凡說起過,但也沒有說得像寫信封那樣詳細。她只模糊記得他家是住在南湖的附近,叫一個什麼富榮路。南湖她是聽說過的,是省城裡的一個大湖,很有名的。路她就不知道了,省城裡的路,怕是有上千條吧?好在她還知道楚一凡的母親黃怡在省京劇團上班,是演阿慶嫂和江水英的。楚一凡的爸爸在省政府上班,是一個副處長。知道這些,也不愁找不到楚一凡。

草花這麼想著,也就放了心。草花雖生在鄉村,但她骨子裡一點都不“怯”,有股闖勁兒。要不然,她也做不出愛上插隊知青楚一凡這樣的大事,做不出親自退掉碾子的彩禮這樣的大事,也做不出隻身敢上省城這樣的事。

她看著車窗外公路兩邊早春的風景,想像著即將踏上她從未去過的省城,想像著即將與楚一凡見面的情景,心裡的新鮮、喜悅和忐忑在一起交織著——也不知一年多沒見面的楚一凡現在是個什麼樣兒?還有,他說的“一言難盡”是什麼意思?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他考上了大學沒有?其實這個不用問,他那樣愛看書的人,還能考不上大學嗎?這是這些天來草花一直不敢想也不願想的問題。在知道恢復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