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煥之頭也不會的出了門,慕容錦瑟將羅衣放下來,用內力灌入他的胸口,不想羅衣猛的噴出一口黑血。慕容錦瑟大驚,將羅衣的身子扳過來,脫去衣服,這才發現,羅衣的傷口處早已烏黑的一片,竟然是中毒的症狀。
慕容錦瑟心裡一沉,糟糕了,一著急沒想到羅衣中的是毒箭,剛才那麼一運功,豈不是讓毒擴散到全身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慕容錦瑟覺得全身乏力,彷彿是自己的死期將至了。
想到這兒,不由得心中悲憤,慕容錦瑟幽幽的道:“羅衣,都是我害了你,若是你真死了,你放心,黃泉路上有我作伴,你絕不會寂寞的。”
說完,一狠心,拔出身上的匕首,在火上烤了,將箭頭周圍的肉剜去,大片大片的汙血沿著傷口流出來,在羅衣身下匯成細流。如果不是羅衣微弱的脈搏,慕容錦瑟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最後一步了,慕容錦瑟咬咬牙,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撕成一條條的,然後抓著箭用力一拔。羅衣悶哼了一聲,身子像垂死掙扎的魚,猛烈的抖動了兩下。
箭頭終於□了,帶出一大灘血水,起先還是黑的,最後卻慢慢變成鮮紅色。慕容錦瑟長舒了一口氣,忙將金創藥灑在傷口上,又用破布條將羅衣的傷口包紮好。
羅衣的身子不再滾燙,卻越來越冷,慕容錦瑟知道他是失血過多,可是身邊卻沒有千年人參續命。他唯有抱緊羅衣,將兩人用被子裹了,靠在火旁取暖。
“羅衣,記得嗎?上次在山洞裡,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我很快就好了,你也要爭氣,知道嗎?”慕容錦瑟覺得眼中酸澀,卻拼命睜大了眼不讓眼淚流下來,羅衣還生死未卜,哪裡有時間去哭呢。
外面隱隱有腳步聲傳來,慕容錦瑟側耳傾聽了下,不像是有武功路數的,但是他依舊握緊了匕首,小心戒備。
“錦瑟,是我。”劉煥之滿頭大汗的趕來,身後跟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夫,揹著藥箱,也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見是劉煥之,慕容錦瑟長舒了一口氣,手一軟,匕首脫落到地上,羅衣動了動,居然奇蹟般的睜開了眼,只是眼裡沒了一絲一毫的生氣,彷彿是用意志強撐著到現在。
他手指屈伸著要去抓那匕首,卻被慕容錦瑟一把握住:“羅衣——你終於醒了。”
羅衣勉強笑笑,臉白得像紙,嚅囁著唇,勉強吐著字,慕容錦瑟需將耳朵貼在他嘴邊才能聽到:“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治不好了,不要請醫生。”
說完又伸手去取地上的匕首,錦瑟忙將匕首塞到羅衣手中:“羅衣,你是要這個嗎?你拿它來做什麼?”
羅衣將匕首舉到慕容錦瑟面前:“替我——殺了那醫生!”
“不要留活口,不然,我們——都會有危險!”羅衣圓睜著眼強撐著說完最後一句,頭一歪又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了,呼呼
各自行動
慕容錦瑟接過匕首,眸光看向早已嚇傻的大夫,那大夫轉身欲逃,劉煥之早已守在門口。他忙跪下道:“小爺,我自問一生懸壺濟世,沒害過人,卻只懂得救人,一心做善事,積福德。今日之事,我發誓絕不對任何人提起,求兩位饒我一命。”
慕容錦瑟看看懷裡奄奄一息的羅衣道:“你起來,為了給我兄弟積德,我不殺你,你快來幫我看看,他還有沒有救。”
那大夫聽了長舒了一口氣,連忙爬過來幫羅衣把脈,沉吟良久,大夫說道:“這位小爺,你兄弟受傷極重,最主要是他中的毒很是奇怪,好像是融合了十幾種毒草毒花做成的,如果不知道到底是那幾種毒,恐怕很難解開。”
“你有什麼辦法,但凡有可能的都試一試,”慕容錦瑟心中悲痛,緊緊抱住羅衣,只想著要是羅衣能好起來,讓他減壽幾十年他也願意。
那大夫道:“以我的能力恐怕愛莫能助,不如你先找些千年人參為他續命,再另請高明吧。聽說宮中的御醫醫術高明,小爺如果宮裡有人,倒是可以一試。”
慕容錦瑟發愁,姐姐倒是在宮裡,可是苦於無人通傳。忽然想起包袱裡他爹寫給禮部侍郎金德忠的介紹信,也許他倒是可以幫些忙。
可是——慕容錦瑟用餘光看了看劉煥之,天就要亮了,今天是開科考試的第一天,他自己給了煥之一個那麼大的希望,告訴煥之,他也許可以做狀元,有朝一日站在朝堂之上,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一般,為民請命,施展自己的抱負。
可是現在卻要拜託他不要去考試,留下來照顧羅衣,慕容錦瑟的喉嚨一陣發緊,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