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病得真是不輕呢。”她點著頭,“我還以為什麼恩怨情仇,只有我父親和你父親那種老古董才會去糾結呢。我問問你,你今年才多大……成天就跟全世界都欠了你的京子似的。”
京子?
瑜顏墨震精了。
“不對,是金子。”水木雅糾正,然後抱歉地一笑,“最近口音有點不乖,你不會介意吧。”
瑜顏墨已經察覺到了……
水木雅,活脫脫就是升級強化版的悅菱。
什麼口音不乖,她很明顯就是故意逗他玩的。
“好了,你走吧走吧,”水木雅揮著手,“我想多陪陪凱奇,說不定他可以快些醒來呢。”
“他醒不來了,”瑜顏墨冷著臉,“他能從腦死亡變成植物人,已經是上帝垂憐了。”
水木雅正待要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顏墨在哪裡呢?”
這聲音一響起來,無異於在病房內投入了一顆炸彈。
“顏墨?”悅菱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前,保鏢告訴她,大公子進了瑜凱奇的病房。她的手剛剛放到門把手上。
門突然咔嗒一聲從裡面開啟了。
瑜顏墨堵在了門縫中。
“什麼事?”他的臉色,如一潭死水,又如一副冰雕,絲毫看不出此刻內心是如何的翻騰著。
“啊,顏墨。”悅菱看到他,笑靨如花,“我只是跟著醫生舅舅他們做了好好玩的實驗出來,聽說你來了,就想來找你。你的會開完了嗎?”
“完了。”瑜顏墨的聲音好像石頭一樣生硬地蹦出來。
“你也在看二叔嗎?”悅菱喊起二叔來毫無違和感,在她的眼裡,瑜顏墨的叔叔就是她的叔叔,怎麼喊都沒有問題。
然後瑜顏墨聽到她的二叔兩個字出口,心中卻猶如被針刺了一下一般,血珠滴滴滲出。
“對。”這一個字,回答得多麼的勉強。
“你怎麼了?”悅菱也發覺了他的異樣,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顏墨,你今天怪怪的,是看到二叔昏迷不醒,所以心情不好嗎?”
她每說一個字,都猶如踩在瑜顏墨的心頭一般,如同給他戴上了沉沉枷鎖,令他整個人沉重不已。
她關切的神情和口氣,還有拂過他面容時溫暖的手,都讓他心中的痛增添到十倍。
不……她不能是他的妹妹。
沒有這回事,沒有。
“你先回去。”隔了好久,他才緩緩說出這四個字,“我還有事要處理。”
“為什麼?”悅菱好奇地問。
“回去!”瑜顏墨突然毫無徵兆地對著她吼道。
悅菱震驚了,瑜顏墨這是……他這是怎麼了?
可是,還沒等她說什麼,一把黑洞洞的槍管突然抵住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