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多難辦到,他總是什麼都扛下來,默默的想法子完成。
原揭陽對她爹從來就只有兩個字——服從。
築新慢下腳步走過去,她也沒先跟雙親請安就緊挨著原揭陽坐下,一旁的僕婦趕忙為小姐添了副碗筷。
築新對著原揭陽嘻嘻一笑問:“你和爹剛剛在談什麼啊?”
原長風掃了妻子一眼,責怪她的教女無方後清了清喉嚨,不輕不重的開口,“新兒,女孩子家別沒規沒矩,沒看見你大哥在用膳嗎?用膳的時間別說話。”
築新不以為然的挑挑眉,“為什麼用膳的時候不說話?您剛剛不就和大哥在說話嗎?”
“新兒!”司馬如急了,依女兒的個性,不抬槓出個結果她是不會善罷甘休,可是這麼一來就會惹得原長風不快。
“娘,您又要叫我別跟爹頂嘴了對不對?”築新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表示,“好吧!不說就不說,真不懂大人的世界裡為什麼總有兩套標準,唉!”嘴巴上說不說,但她還是說了。
司馬如觀著丈夫微慍的臉色,深怕他們父女倆又要起一場風波。
“爹,如果您有空,我還有些事要與您商量。”
原揭陽不疾不徐、適時的開口。
、
這一開口便將司馬如懸在半空中的心稍稍穩定了下來,她知道丈夫雖然嘴上不說,但向來溺愛著新兒,雙方如果有臺階可下那是最好不過了。
果然,原長風率先站了起來。
“到書房去吧!”他跨出了門檻,背對著築新,末又丟下一句,“夫人,咱們女兒整日無所事事,就照適才夫人的提議為她聘個老師吧!教她詩書樂禮,才不至於將來出嫁之時貽笑大方。”
築新睜大了眼睛,但沒用,她爹與原揭陽已經走遠了。
“娘啊!爹那是什麼意思?什麼聘個老師?”
司馬如溫柔的一笑,“是孃的提議,怎麼著?你不喜歡嗎?”
“何止不喜歡!要命!我會生不如死。”築新沒想到從沒主見的孃親會有這項創舉,居然建議她爹給她請個老師?
“新兒,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只是請個老師來教你一些詩詞樂譜罷了,你會喜歡的。”
“不!我不會喜歡的。”築新大搖其頭,語氣堅決。
她納悶極了,難道原揭陽也贊成她娘這個壞主意?不可能啊!如果連原揭陽都不站在她這邊,那就是老天存心要罰她了……
“你大哥也猜到你不會喜歡。”司馬如笑了,:“他呀,還要我們三思而後行,說是以免你一氣之下跑了,不然就是你會遷怒到老師頭上,天天在咱們莊裡上演一場學生棒打老師。”
築新聞言輕揚睫毛,暗自咬牙切齒,該死的,好傢伙!原揭陽居然在她爹孃面前出賣她?還將她形容得像個女羅煞投胎似的頑劣,真沒意思。
她鼓起了腮幫子,不服氣的嚷著,“什麼話嘛!
我有那麼壞嗎?娘,您說,是我乖還是揭陽乖?我們倆誰比較乖?“
司馬如啼笑皆非的望著稚氣未脫的女兒,寵愛的拍拍她手背。
“別擔心了,如果你真不喜歡老師的話,娘和你爹也絕不會勉強你的,只是,新兒,你可要認真想想,過了今年,明年你就十七了,要學著為自己打算,只有看到你有好的歸宿,爹孃還有你大哥才能真正對你放心,明白嗎?”
築新懊惱的隱忍住那一大串已到了喉頭的話,將之硬生生的給吞回肚子裡。
老天,她娘最後加上的那句“還有你大哥”
……這教她怎麼說得出口?難道就這麼大刺刺的告訴她娘:我喜歡的人是揭陽,而且我已經愛他愛好久好久了,心裡一直都只有他一個,我不要嫁給別人,我要作揭陽的新娘……
哦!不行,她說不出口,別說她娘了,她頭痛得難以想像她爹的反應,晨起時的喜悅被一衝而散,現在築新真有點不確定她爹孃是否會高興將她交給原揭陽了。
但是無論如何,她的決心是不會被任何事給擊倒的,她要爭取,她不會放棄原揭陽,總之,永遠不會!
夕陽的薄暉由地平線默默升起,映照著大地金光燦爛,薄如蟬翼的風拂啊拂的,風微,眼前的湖泊仍是安穩如絹帛,漾漾湖水中,除了偶被小石子擊中所濺起的水花之外,一切是靜謐的。
築新光著腳丫子踩在湖水裡,她大半截白皙修長的小腿都被藍藍湖水給淹沒了,那雙原揭陽為她特製的皮靴子擱在岸邊的枯樹底下,小雪兒快活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