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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偌大的暖閣只剩下了清揚一個人,她呆立在原地,感覺臉上滾燙灼燒。康熙這段時間越來越不老實了,總是勾引她,她每次拿“君無戲言”擋駕的時候,他便會笑著說:“朕記著呢,你不用時刻提醒。”可是一邊這樣說,一邊又照勾不誤,長期下去她還不栽在他手上。但他是皇上,她能拿他怎麼辦?看來只有靠自己的理智把持住了。於是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他是有婦之夫,千萬不可以陷進去,挺住,挺住!

中午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覺,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朱漆房梁,起來時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人也慵懶無力。好不容易捱到晚上上值,見暖閣只有康熙一人,稍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進去。

明黃的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摺,筆墨紙硯皆為御品。案角還擺了碗熱氣騰騰的銀耳羹,那銀耳晶瑩的像落在碗裡的珍珠,光潔玉潤,更襯得碗瑟如碧,嫋嫋的熱氣在空氣中升騰,聚散離合,卻始終掩蓋不了屋內那股甜膩的薰香氣息。

見清揚走了進來,康熙微微抬頭道:“你來了,搬個凳子坐在旁邊幫朕研磨。”

清揚知道最近雅克薩戰事吃緊,江南地區又有水災修壩問題,康熙肯定要看好久的摺子,所以也不推辭,自個兒搬了個錦凳坐在了案邊研起磨來。

康熙沒再說什麼,埋頭批閱奏摺。清揚一聲不吭地坐了良久,硯堂內的墨汁都夠康熙用上好幾天了,遂放下墨塊,盯著案上的錯金博山爐怔怔出神。爐蓋鑄成山巒狀,爐蓋飾捲雲紋,座把透雕三條欲騰出海面的蛟龍,龍頭承託爐盤,爐盤上是挺拔峻峭的山巒,山間有神獸出沒,虎豹奔走。爐蓋的縫隙內,淡白的青煙如春風拂柳,絲絲嫋嫋地飄蕩出來,往眼前一晃,只覺飄渺無痕??????沁香中清揚覺得頭越發的昏沉,人也恍恍地幾欲睡著??????

康熙一動不動地坐了許久,甚是疲倦,放下手上的狼毫,輕柔眉目,忽然想起身邊的人良久都沒有動靜,抬首看向身側,不禁啞然失笑。只見清揚坐在錦凳上,腦袋卻似小雞啄米似的打著盹,坐著竟也能睡著。

他唇角含笑地移了移錦凳,坐得離她更近些,不久便覺肩上一沉,清揚果然順勢靠了上來,身邊縈繞的淡淡茉莉花香頓時掩蓋了閣內的一切氣息。他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漆黑的眼睛如溫暖的春風,清幽的深潭,臉上流淌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正是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麼?真希望能這樣跟她一輩子,相依想靠,執手夕陽。也許那對身為帝王的他會很遠很難,可是他願意一試。

微笑著康熙輕輕地拿起一本奏摺,似是怕驚醒了肩上人兒的美夢??????

雪夜寒涼,上茶的宮女估摸著該換茶了,遂端了盞茶欲進暖閣。李德全見閣內沒有一絲聲響,靜得讓人唯恐是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他掀簾往裡頭瞧了瞧,馬上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壓低嗓音對端茶的宮女說:“你先下去吧,等萬歲爺要茶的時候我會喚你。”說完又吩咐站在暖閣外的宮女太監到殿外候著,未經傳喚不得進殿。

朦朧中清揚夢到自己回到了家裡,睡在那張席夢思大床上,寬大軟綿,舒服極了。可是枕頭為什麼會這麼高,脖子上也傳來一陣痠痛,她不禁蹙了蹙眉,準備翻身換個姿勢,忽然,大床不見了,她直直地滾了下來。然在空中飄了許久都沒有落地,也沒有意想中堅硬冰冷的地板。這個地方好舒服,暖暖的,還有股好熟悉的香味。好香,嗯,是什麼香味呢???龍涎香???對,龍涎香???她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突然,她腦中一道電光閃過。龍涎香?!

清揚驀然睜開雙眼,驚慌失措的目光觸到他的雙眸後卻忘了移動,心中剎那悸動,眼中似是浮起朦朧的水汽,面前這溫潤如玉的男子,明黃錦衣,紫貂端罩,九五之尊的御用服色,可是眼睛中摯誠至深的溫暖帶著無法形容的魅力,竭力自持,終告失敗。

康熙看著她痴痴的眼神,笑容淡淡,道:“你若再不醒,朕的一隻胳膊怕要殘廢了。”

清揚猛然回神,站起身來,卻只不斷說:“對不起,對不起。”

康熙笑而不語地凝視著她,清揚只覺萬道光芒齊齊將自己包裹,絲毫不得動彈。

“皇???皇上,你看完摺子了嗎?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鋪床睡覺吧。”清揚自恃理智過人,現在竟然慌成這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康熙聽了她的話,依然笑得雲淡風清地說道:“我們?睡覺?”

“啊~~我的意思是我給你鋪床,讓你睡覺,對就是這樣。” 說完清揚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