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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帝王出巡

帝王出巡;官員護擁;傘蓋遮雲;旌旗蔽日;御駕所經之處,皆由三營親兵把守,守衛森嚴。整個出巡的隊伍浩浩蕩蕩,綿延數里,陣勢威武,場面壯闊。

御駕在前緩步行駛,後面是阿哥、宮眷所乘的騾車,一色的宮人所用的青呢朱漆輪大車中只有太皇太后和定嬪娘娘兩位後宮主子的輿轎,放眼望去,顯得十分惹眼。

月嬋打進宮起就沒有出過宮,此時坐在輿轎上興奮異常:“這還是第一次隨駕出巡呢,以前在宮中老是聽那些跟著主子出宮的宮女太監炫耀外頭怎麼怎麼好玩,這回我回去也要讓他們流流口水。”

“我若早知道你出宮只是為了逞威風就不帶你來了,省得你日後在宮中到處招搖壞了我的名聲。”定嬪笑著打趣月嬋。

“我能招搖那也是託主子的福,不過這皇上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琢磨,這次竟然只帶了太皇太后和主子您出來呢。”康熙以往出宮都要帶好幾位後宮主位,這次嚴格來講只有定嬪一個妃子,而且是一個宮中不得寵的妃子,月嬋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的心思若那麼容易讓你猜透就不是皇上了。”定嬪說著望向窗邊,卻看到清揚一動不動地盯著方窗,透過偶爾飄起的窗帷瞥一眼外間的人群。

街上人頭攢動,穿著布衣的百姓們都跑出來看這難得一見的盛大場面,希冀著能祖墳上冒青煙瞟上皇上一眼,也就不枉此生了。然雖是人山人海,卻沒人敢大聲喧譁,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只是伸長脖子瞅著徐行的鑾駕。耳中聽到的也就只有車輪轆轆,馬蹄嘚嘚猶如千軍萬馬的雄壯之聲了。

“今兒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平常聒噪愛玩的人這會子倒沉默寡言了。”定嬪看清揚破天荒的一句話都沒說笑著說道。

“主子,奴才今早可是親眼瞧著太陽打東邊出來的。”月嬋也笑著附和道。

清揚收回目光轉過頭來,見定嬪和月嬋一主一僕,一唱一和地正瞅著她笑的歡快。

“我看你們是閒得無聊拿我開刷。”

“路這樣長你瞅著窗外就不覺得眼痠?”

“第一次出宮當然要看個夠本,不然豈不對不起自己?”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不是誰都能碰到的,那些研究歷史的史學家若是知道她的奇遇怕要眼紅的跳樓自盡了。而且萬一她真的回不去了,現在熟悉熟悉這的生活環境,日後出了宮心裡也有個底。

“是啊,說不定只有這一次機會了,當然得看個夠。你們放出來後還能見上這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恐怕是沒機會了。”定嬪無限感慨地說道。

“呸呸呸,主子說哪的話,皇上日後出來的機會還多著呢,主子現在也算剛剛開始,怎麼可以說這麼氣餒的話?”月嬋趕緊打消定嬪消極的想法。

“我只是感覺這恩寵來得太莫名,太突然,有點不真實。”

“皇上的心思當然不同於一般人,主子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況且主子是真心待皇上,皇上能感受到的。”清揚往定嬪身邊坐了坐說道。

定嬪笑了笑:“皇上要真能知道就好了。”

“一定會知道的。”

“一定會知道的。”

清揚和月嬋兩人難得這麼有默契,竟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說完,三人對視一下,笑了起來,因怕聲音太大讓外頭的人聽見,只得忍著讓肩膀不住地顫抖。

長路漫漫,三人在輿轎中一言一語,說說笑笑倒也過得很快。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一輪半墜的夕陽悠悠晃晃掛在天際,暈黃的光輝籠罩著整個出巡隊伍,幾萬軍士的鎧甲折射出晚霞的光芒,煞為壯觀。

清揚坐著坐著感覺輿轎突然停了下來,從方窗中探頭一看,才知道皇上下令就在這片平野曠原之上紮營露宿。

待紮營完畢已是暮色蒼然,營帳連綿數里,松明火炬熊熊燃燒,發出的火光讓天上的一輪圓月都為之黯然失色。帳外不斷有當值兵丁穿梭巡視,深黑的影映在帳幕之上,影影幢幢恍若巨人。

清揚和月嬋正在收拾營帳,忽然一個身著醬色團福衫子,看似有點身份的太監掀簾而進。

“奴才給定嬪娘娘請安。”那太監走到定嬪的榻前行了個禮。

“李諳達,您是皇上身邊當差的人,就不用那麼客氣了。”定嬪娘娘見來人竟是皇上的貼身太監李德全,一時是又驚又喜,笑著說,“清揚,給李諳達沏杯茶。”

清揚一聽是皇上身邊當差的李諳達,腦海中馬上浮現了李德全三個字,那個康熙最信任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