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出現之後,整個場面漸漸變得很安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仰望一下這位鬧的滿城風雨的七少夫人。
坐在正前方的兩個人也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是隻有周娉婷轉過頭來看,正巧看到沈嬋兒一身清麗的妝扮,嫋嫋婷婷的朝這邊走過來,周娉婷勾了勾嘴角,眼波流轉看向南榮鋒,只見他輕輕皺起眉頭,目光仍是直視前面的戲臺,分明已經知道沈嬋兒正走過來,就是沒有回頭。
高副將起身,很熱情的老遠就打招呼。
“世侄女路上辛苦,可解過乏來?”
沈嬋兒不說話,劉副將邊走邊笑道:“她可累的很,是我這個不討好的,硬是給拽來了。”
說著話就走到了正前方,躬身給南榮鋒行禮,南榮鋒只是抬起放在下巴上的手,點了點,算是叫劉副將免禮。
沈嬋兒淡然走過去,行禮如蜻蜓點水一般,冷淡的叫了一聲。
“將軍。”
南榮鋒轉頭瞟了她一眼,將眼睛又轉回到戲臺子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坐吧。”
沈嬋兒向四周看了看,這四周除了幾位極其重要的陪客能坐的位置之外,似乎並沒有能給她坐的地方。
忽然聽到周娉婷清脆的聲音,她抬起頭來。
“姐姐坐這裡吧,我正好累了呢,想去休息一下。”
沈嬋兒的眉頭稍微皺了皺,便揚起笑容來,承接了她的好意。
“謝謝。”
說完便坐了上去,周娉婷在丫頭的陪同下,走出了前院,底下人傳出誇讚周娉婷大方的聲音出來,沈嬋兒低頭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皺,將眼睛落在了戲臺上。
她與南榮鋒一直這樣坐著,誰都沒有看誰,誰也沒有當先說話,四周的侍衛覺得沒有什麼可看的了,又紛紛坐下看戲,爆發出一陣陣掌聲。
左右副將紛紛聊起天來,喝茶吃水果,十分的愜意,似乎只有南榮鋒和沈嬋兒像是兩尊不會動的雕像。
忽然,南榮鋒的聲音從左側傳來,沈嬋兒的眼神動了動,卻也沒有轉頭看他。
“你還敢回來?”
沈嬋兒輕輕勾了勾嘴角,笑的如此雲淡風輕,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南榮鋒覺得颳起了一陣冷風。
她道:“我既然回來了,就沒打算任人宰割。”
南榮鋒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消瘦的側臉上,爆發出明豔照人的光彩,但這種光彩卻讓他覺得十分的扎眼。
南榮鋒忽然冷哼一聲,起身拎起馬鞭子,快步走過士兵們讓出來的小路,從後門走了出去,場上又一次靜的出奇,所有人都前後的看,看看沈嬋兒,又看看南榮鋒消失的方向,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侍衛起身問沈嬋兒:“夫人,這戲……”
沈嬋兒笑道:“接著看,讓兄弟們玩的開心些。”
沈嬋兒的話遠遠的傳了出去,軍士們紛紛爆發出激動的掌聲,興致勃勃的接著看戲,沈嬋兒漸漸收回臉上的笑容,看著戲臺,不知所云的又聽了一會兒,也站起身,吩咐了阿滿關照好兄弟們,也出門去了。
為了避免跟南榮鋒撞見,她在院子裡繞了一圈,從後門上了二樓去,進了門,兩個丫頭都不在屋裡,她關上門,卻是虛掩著。
漸漸的傳來樓下的聲音。
南榮鋒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撐在負手上,眯著眼睛看了看一左一右站在身前的高劉兩位副將,笑了笑道。
“兩位可是我岳父大人的老部下,平時都難得一見呢。”
高副將爽朗一笑,走到放在客廳左側的酒架上取下一小瓶上等女兒紅,倒一杯酒,又向南榮鋒搖了搖杯子,南榮鋒擺擺手道。
“高副將自便。”
高副將一邊倒酒一邊道:“將軍可是說到我等的心坎裡去了,我和老劉被曾經的沈將軍派往別處鎮守,怎麼能擅自離崗,這邊關的一兵一卒都有他的崗位,所謂一個蘿蔔一個坑,這個道理七將軍曉得吧。”
在南榮鋒身邊,似乎還無人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這高劉兩位副將仗著自己手中掐著鎮南軍一部分精銳兵力,頗不把這位年紀輕輕的七將軍放在眼裡,在他們眼中,這一片江山是他們浴血奮戰,在疆場上拼殺出來的,突然蹦出來這個毛頭小子算是老幾,就算是他背後有南榮府撐腰,他還是一個心機老成的人,但恐怕也很難撼動他們兩個人的根基。
南榮鋒也明顯能感覺到這兩人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是輕笑了一聲,雙手手肘支在扶手上,十指相扣頂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