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俊臉佈滿惱意。明明她的聲音帶著情慾偏要整他嗎?
「這麼晚了你不是天一早還要出門嗎?」她笑聲音輕柔:「言歸正傳既然你沒那麼坦率由我說也是一樣的。」
「說什麼?」他沒好氣道。
「相公我很愛你很愛很愛你愛得要命愛得我五臟六腑都疼了就算下輩子你我要再一起你會再瞎一次眼我也會從現在開始誠心祈禱。」
「你……」他皺眉。
「好吧最後一句比喻當我沒說過。」指腹憐惜地撫過他的眼角。杜三衡笑道:「我的眼睛看不見可是我一直在看著她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即使不是對著我說也夠我回味一輩子了。」
她果然聽見了!俊容微熱但鎮定如常不一詞。
「阮爺你想不想再聽我說一次我很愛你愛你愛得要命愛你愛到我絕不放手?」笑聲中出現皮意。
「你要說便說總不能教你閉嘴吧!」專注地側耳細聽。
「那我就先點燈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點燈做什麼?」
「總要看著你的臉我才能說得出口吧。還是阮爺你害臊了?怕我這麼坦率地說出我心愛你的話你會彆扭?」
「誰會彆扭!」
「那我就點燈了。」沉默了會兒她忍著笑:「你不放手我怎麼下床?」
他咬牙將她用力扯回懷裡悶聲道:
「下什麼床說什麼情話都幾年夫妻了!快睡吧!」
哎啊啊原來她一句我愛你抵不過他的彆扭。這個男人怎能牽扯她心頭所有的憐惜呢?讓她真的愛得心疼這輩子難以脫身了。
「真的不聽?」
「我要睡了!」他惱道。
「那晚安了?」
「晚安!」他的聲音硬梆梆的。
「……」她扮了個鬼臉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他咬牙瞪著她。
即使眼前一片黑也還是瞪著她!
「爺兒在你心目中杜畫師又生得何等模樣?」
「我是瞎子怎能看見她的真實面貌?」
「爺兒難道你沒問過身邊所有的人嗎?」
「我一開始也以為問了人心中就能勾勒出最接近她的相貌……」言語間不自覺流露惋惜與懊惱。「她的氣味、她的身子、她的言談、她的碰觸我都能感受到這些雖然成就了一個杜三衡但在屬於杜三衡的部份裡卻有一個角落我永遠也不能清楚地看見。」
「爺瞧不見杜畫師又不是件壞事。我不問就是了。」
「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我一直在看著她。」阮臥秋柔聲道。
陳恩畢竟年少完全無法理解這麼充滿矛盾的話只能直接挑明瞭問……
「爺你看不見但你可以幻想你的幻想就等於咱們的眼睛……你……『看見』的杜畫師美嗎?」
過了一會兒陳恩以為他的爺兒不會答了才看見阮臥秋輕輕點頭沙啞道:
「嗯。她在我心中獨一無二。」
隔天——
「陳恩你在這裡什麼呆?」
「二郎哥我……我是在想我跟鳳大娘眼裡看出去的人怎麼差這麼多?」
「鳳春?哈哈原來你在煩這個。鳳春看人一向不準除了少爺跟小姐外只要是人在她眼裡就是一個樣兒。」
「……一個樣兒?」
「兩顆眼兒一個鼻子外加一個嘴巴。下回你可以試看看找對俊男美女擺在她面前讓她說看看他倆的長相你就知道鳳春的眼光有多差勁了。」幸虧如此不然鳳春早就不小心被外頭的男人騙了!
「原來如此。可是二郎哥你明明跟鳳春不是親生母子……」怎麼看人也很差勁……等等爺兒說過每個人眼裡看見的真實不同愈是心愛的人愈覺得對方生得好看而那天二郎哥告訴他鳳春生得天女下凡……
不會吧!
可是不是親生母子啊……
「陳恩你抖什麼?」
「我……啊!鳳春!」
鳳二郎立刻換上笑臉轉身喊道:「鳳春……人呢?」兇眉怒眼地轉回頭瞪著陳恩。
「我……看錯了。」汗珠滑落臉頰。
方才他好像不小心開啟了一個秘密。是他平常太粗心還是二郎哥把所有得知秘密的人都殺光了?怎麼他從來沒聽人提過二郎哥對鳳大娘她——
「爺兒你用完午飯啦?」鳳二郎完全不覺陳恩的異樣瞧見阮臥秋出房立刻上前。「杜畫師不在府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