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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問女孩,為什麼是我?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抽噎著說:“他們說你是殺手,是這個鎮上殺人最多的男人。”我告訴女孩,我沒殺過這個鎮上的任何人。“可你是好人,他們是壞人,你還給過我媽媽雙倍的菜錢。”

我把一個乾果仁兒放到嘴裡,使勁地嚼著果實。生硬的對她說:“那不是無償的,給你媽媽雙倍的瑞爾,是我當時想要她上床。”

女孩不說話了,又垂下頭,只是落淚。我覺得自己不該對一個可憐的孩子,這麼刻薄的表態。又緩和了語氣說:“我不是殺手,鎮上的男人們敬畏我,是因為我當兵時殺過太多人,我也常慷慨的請他們喝酒。”

女孩止住了哭泣,抬頭對我眨了一下溼潤的小眼睛。“你是軍人嗎?”也許是女孩梨花帶雨的面容楚楚動人,格外可愛,打動了我內心的傾訴之情。

屋外和昨夜一樣,繼續的電閃雷鳴。我對女孩講述了很多自己的過去。

從我在越南流浪,被礦主抓去做奴隸,而後漂泊到泰國,十七歲加入當地政府秘密組織的僱傭兵團。槍林彈雨的日子,一過就是六年。殺過很多恐怖武裝份子,也單獨執行過殺西方特工的任務。

我一直覺得那些人是恐怖的,該殺的。直到後來,曼谷軍備部政見不合,分成兩派。一派積極加強正規軍力,另一派秘密組建僱傭兵與之抗衡。我們就被用來剷除異己,或執行骯髒的政治命令。一但事件敗露,我們就被扣上恐怖份子的帽子,由正規軍剿殺。

在一次行動中,我們接到命令,負責清剿交界處的恐怖分子。到了之後才知道,是搗毀各國流民形成的村落,有很多像你這麼大的孩子被戕害。你知道中國嗎?日本兵在南京屠殺手無寸鐵的百姓,和那是一樣的獸行。

你可以站在村落中央,肆意向周圍掃射。向一切兩條腿的活物開槍,只要目標不是穿著相同制服。村民們的眼睛、咽喉、心臟、小腹,被匕首扎的到處是烏血的窟窿。

當時我的的小組有八個人,搜尋時發現草垛裡,躲著兩個十歲大的女孩。他們把她倆衣服扒光,七個人不停的倫奸。看到當時的慘像,我吐了一地。有兩個隊員過來拉過,要我也去姦淫其中一個,兩個女孩下體冒血,奄奄一息。

憤怒使我的手不自覺的拔出匕首,割斷一個隊員的喉管。又用手槍射死三個隊員,另外三個把我撲倒,撕殺在一起。我拔了身上的手雷引擎,要同歸於盡。三個人見狀,抽身就跑,兩個並肩跑很快的,被我仍出去的手雷炸死,還有一個是我揀起手槍射殺。

周圍計程車兵聽到爆炸聲,都向我這裡圍攏過來。我拼了命向叢林裡跑,後面槍響不斷。子彈鳴嘯著從我身邊擦過,身旁的枝葉,被打的四碎亂濺,迸到我胳膊和臉上。我感覺有兩顆子彈傷到了我,一顆擦破耳朵,還有一顆擦破肩頭。只要當時跑偏兩公分,我的生命就沒有了。

後來,我逃亡到柬埔寨,從金邊偷偷爬上運煤的火車,到達佈雷特莫,走路到耶森,從那裡上了戈公島。在這個小鎮上一住就是五年。斬加倫市有一個地下軍火組織,每次接貨,他們都支付很多瑞爾,要我去保護交易現場。但我現在不參與那些了。

現在,每年八月份,我都坐船去克羅澤群島,和當地的土著做些貿易,賺足一年的花銷。

女孩聽得有些忘神,我用匕首削下一塊臘肉遞給她。她接過說:“你胸前的十字刀傷疤,是和三個隊員搏鬥時留下的嗎?”我點了點頭,問是不是她媽媽告訴她,我那道怪狀傷疤。她也點了點頭。

我告訴女孩去睡,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坐著。

壁爐裡的火光一閃一閃,在牆上的影子跳動著。我望著熟睡的蘆雅,又看到窗外急驟的暴雨,想象這次出海的情景,希望在航行中,這樣糟糕的天氣不要太多。

現在,我雖然坐在乾燥舒適的小屋,但心裡卻很沉重。這此出海最少也要五個月,才可以回到小鎮。我走之後,床上這個女孩如何安置?讓她回家,等於把她逼上絕路。

地下室儲藏著十箱風乾食物,本想在我去西哈努克港之前,送給扎達瓦。這個處在飢餓邊緣的家庭,有我那位年幼的未婚妻,希望他們捱過我離開後的日子。

在蘆雅這個可憐的孩子,到我這來的前幾日,扎達瓦曾領著那個嫁我的女兒伊涼,來國我的閣樓。這個四十多歲的柬埔寨男子,已經佝僂的像個老頭,而他身邊的女兒卻生的亭亭玉立,乾乾淨淨的肌膚顯然剛洗過。雖然身著窮困人家破舊的衣物,發育均勻的軀體,還是散發出少女楚楚動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