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利用最後這點時間完成任務,但是現在……他惟有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打發時間。
“原來等死的感覺……並不怎麼好。”白沉自嘲的笑了笑,他用手撐著腦袋,整個身體斜躺在沙發上,一派鬥志全無的模樣,黑帝斯趴在他的腳邊,一雙虎瞳冷漠的注視著他手裡不斷晃動的逗貓棒,半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白沉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奇怪,雜誌上明明說貓科動物最喜歡玩這種遊戲了,難道老虎不算貓科?”
白沉把手中不斷晃動的逗貓棒又靠近了黑帝斯一些,黑帝斯這回終於有反映了,不過並不是白沉期待中的撲向棒子,而是乾脆眼不見心不煩的轉過了身,虎頭一低的打起了瞌睡。
肯推開房門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讓人眼角抽搐的畫面,這個男人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門主這幾天一直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就連他們這些副官都有些擔心,這個男人倒好,居然還有時間玩這種遊戲。
最關鍵的是……黑帝斯怎麼看都是一隻老虎吧?那種好象逗小貓一樣的玩法到底是什麼?肯覺得面對白沉這個男人,他都已經有些無力吐嘈了。
肯嘆了口氣,迅速切換到了公式化狀態,走到白沉的身邊道:“白沉先生,我有事想和你談談。”
白沉聽到肯的聲音後,並沒有扔掉手中的逗貓棒,而是繼續在黑帝斯耳朵附近晃動,試圖鼓動著某隻西伯利亞大白虎去追逐小毛棒,只可惜換來的卻是某隻白虎充滿鄙視的一瞥。
這傢伙……越來越不好糊弄了,白沉扔掉了手中的逗貓棒,換了個躺得比較舒服的姿勢,朝肯笑的一臉燦爛,“怎麼?你也想玩?不用客氣,黑帝斯不會介意的。”
肯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逗貓棒,然後又瞥了一眼某隻威猛的白虎,然後一本正經的答道:“不用了,我只是來傳達門主的話,前段時間打傷你的伊藤忍已經被我們的人抓住了,所以門主讓我來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伊藤忍……?”白沉在大腦裡仔細搜尋了好幾秒才終於想起這個男人是誰,那個來救展令揚的陰沉男人嗎……赫爾萊恩那個傢伙應該知道他那次的傷並不是這個男人所為,即使沒有伊藤忍,他那天還是會咳那麼多血,只能說伊藤忍的存在剛好是一個導火線罷了。
所以赫爾萊恩把這個男人抓回來是為了維護白虎門的威嚴還是另有原因?最值得令人深思的是居然還把怎麼處理的權利交給了他,真是耐人尋味,赫爾萊恩曾經說過這個男人將會是雙龍會的黑龍,所以是想把雙龍會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他的身上嗎?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反正他是已經快要死的人,這麼做絕對不吃虧。
替他報仇?這樣的漂亮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因為赫爾萊恩是一個聰明人,他會那麼做的原因一定是有利可圖,而且很有可能是極大的利益。
白沉想到這裡,面色不改的把皮球踢了回去,“我無所謂,你回去告訴赫爾萊恩,他想怎麼處理都無妨,不用顧慮我。”
“我知道了,我會轉告門主的。”肯雖然不喜歡白沉這個男人,但是有時候,他確實欣賞這個男人的作風,雖然白沉偶然會表現得讓人費解,尤其是他居然會以為門主是想要和黑帝斯結婚,但是這個男人在大事上卻絕對不會干涉門主,甚至還會稍微偏幫一下門主,這也是他始終對白沉保持良好態度的原因。
“那就麻煩你了,肯,咳咳——”白沉最近常常會咳嗽,有時會見血,有時則不會,所以他完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狀態。
“咳咳咳咳———”猩紅的血絲從嘴角滲出,而某個依舊在微笑的男人毫不在意的擦去了唇邊的血跡。
白沉平復了一下呼吸,然後他看著仍舊佇留在門邊沒有離開的肯,挑了挑眉問道:“怎麼?覺得很稀奇?”
肯沒有說話,因為在剛剛觀察白沉咳嗽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個可怕的推測,難道說……這個男人是因為知道會死,所以才裝出那種沒心沒肺的樣子,甚至還找了以為門主會和黑帝斯結婚的藉口,目的只是……讓門主取消婚禮,甚至是討厭他,因為這樣,在他死後,門主才不會感到難過?
肯被自己的推測虐到了,他注視著白沉,嘴唇輕輕翕動,有種欲言又止的猶豫,不過最後他還是沒有忍住,直接問道:“你……上次對門主說的那番話,真的是發自於內心?”
“哈?”白沉不明白肯到底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他還是再次肯定的答道:“當然。”
肯輕輕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