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兒更加歡喜,招呼和小世子坐在一起的福生也過來看。
荀卿染瞧了瞧龍舟上露出雪白肚皮,揮舞著膀子的康郡王,再看看自家一身箭袖青色長袍,纖塵不染、玉樹臨風坐在畫舫中的齊攸,不由得眯著眼笑了起來。其實她也很難想象齊攸赤膊划船的樣子。
“那艘龍舟上,都是他們班中的侍衛,讓小齊也去,他卻不肯。”康郡王妃笑道。
這麼說話的功夫,湖上的龍舟賽卻是接近尾聲,最終果真是康郡王那隻龍舟第一個衝到終點。
“哎喲,咱們贏了。”康郡王妃喜的站了起來。
“是啊。”荀卿染跟著高興,畢竟她也押了銀子在康郡王的龍舟上。
齊攸因為有容氏交待,要趕回家去參加家宴,因此過去向康郡王道喜後,就上得月樓來接荀卿染回家。
齊攸正扶著荀卿染上馬車,一輛華麗的馬車從旁邊駛過去,靠著荀卿染的馬車停下來。
荀淑芳從馬車裡探出頭來。
“三妹妹。”荀淑芳招呼荀卿染,又將目光轉向齊攸,笑著道,“三妹夫。”
齊攸微微一怔,目光冷冷的在荀淑芳面上掃過。荀卿染收回踏在腳凳上的一隻腳,讓自家的馬車往旁邊挪了挪。
“大姐姐請先走。”荀卿染客氣地道,不想攀談的態度十分明朗。
荀淑芳在兩人面上盯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縮回馬車裡走了。
……
“三妹夫果然是冷麵貴公子,聽說心也是冷的,難得和三妹妹這樣和睦。”馬車內,荀淑芳自言自語道。
“你瞧三妹妹怎麼樣?”荀淑芳轉頭問同在車內的縐嬤嬤。
“她如何比的大奶奶!”周嬤嬤奉承道。
荀淑芳冷笑了兩聲,“她如何讓比不過我?丈夫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錦衣玉食,順心遂意。”
周嬤嬤低下頭不敢回話。
“不過,如果他們沒有了地位,沒有了錢財,沒有了家族庇護,被人像喪家犬一樣趕出來,那個時候,不知道三妹妹還會不會這樣笑,我那三妹夫,還冷不冷的下臉。”荀淑芳輕輕地笑道。
“大奶奶英明。”周嬤嬤眼中亮光一閃,“奴才看得明白,這世上,就沒有大奶奶辦不成的事。”
“你是指太太和四妹妹吧!”荀淑芳對著周嬤嬤笑道。
“奴才,奴才。”周嬤嬤語塞。
“別怕,在我身邊你不用遮掩。你是恨太太的吧,恨她為了自保,將你當做棄子?還有三妹妹,若沒有她推波助瀾,你也不會過這幾年悽慘日子。”荀淑芳拍了拍周嬤嬤的肩膀,“放心吧,你跟我,很快就能讓你看到這些人的下場。”
“等他們都落到我手裡,我該怎麼招待他們那?”荀淑芳又苦惱道。
……
宜年居上房,容氏坐在榻上,聽著荀卿染、容雲暖、顏明月幾個繪聲繪色地講述龍舟賽的見聞。
“康郡王親自擊鼓?”容氏笑道,“以前老王爺卻是嚴肅的性子,偏他這個兒子卻是最愛玩的。”
“染姐姐還跟著康郡王妃押了銀子在上面,小贏了一筆。”容雲暖道。
“哦?”容氏頗有興趣地轉臉看荀卿染。
“你這壞丫頭。”荀卿染故意發作容雲暖,“我好不容易贏了幾兩銀子,偏你看不過說出來,老太太豈會放過我,我只拿你試問。”
容氏哈哈笑了起來,“說不得了,既然被我知道,自不能讓你吃獨食。趕明個幾桌戲酒是免不了的。”
“老太太喜歡,我自然樂得孝敬。”荀卿染也笑道。
“你們年輕的女孩,就要這樣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才好。”容氏見幾個女孩高興,也分外開懷。
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就有婆子抬了軟兜抬著容氏,荀卿染等人步下圍隨,直到了花園內的觀瀾閣內,端午的家宴女眷們的席面就擺在閣子裡。
大家先不入席,只在廳內坐了。小丫頭流水似的送上新鮮果子點心,容氏坐在貴妃榻上,大太太、齊二夫人帶著眾人在下首相陪,因大奶奶才從孃家回來,還沒和荀卿染見過,兩人就走到窗前說話。
“我孃家有事,沒趕回來給弟妹接風。”齊大奶奶歉然道。
“不妨事。”荀卿染笑道,少不得問了幾句家常,知道已經沒有大事,也就放心了。
“璋哥兒看著健壯了一些。”荀卿染看著坐在一起玩耍的幾個孩子道,“這些年,大嫂可是辛苦了。”
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