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
“若是我說,老太太會傷心的。”荀卿染道。
齊攸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宜年居。
容氏吃了藥,經過幾個時辰的休息,似乎精神好了一些。她見齊攸從外面進來微微抬起了身子,卻又覺得這樣顯得太過急切便又坐了下來。
齊攸上前給容氏請安。
“快坐下說話。”容氏讓齊攸在她身邊坐了,“寧馨郡主沒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現在還說不清楚。”齊攸道,寧馨離開齊府,乘坐的是宮裡給她的馬車,齊攸和應澤依舊是騎馬,一起到了宮門口。“那對她探出頭來說話,還是好好的。應澤囑咐她去向太后請罪,說出她隱瞞已經成親生女的事情。”
“那寧馨郡主怎麼說?”
“她能如何,雖然不願意,卻只得答應了。”齊攸道。
他和應澤就和寧馨在宮門口分開,他們去上書房覷見皇上,而寧馨則是回到太后宮中。
“然後宮裡就送出訊息來,說是寧馨突然暴斃。”齊攸道。
“這一路上,郡主可接觸了些什麼人?”容氏問。
齊攸搖頭,“她坐在馬車裡,只有身邊那個教養嬤嬤,並另外兩個宮女。我和應澤一路相隨,她不可能接觸別人。”
“那,郡主可曾吃用過什麼東西?”容氏又問。
“這個已經問過了,她一路上一言不發,更是什麼都沒有入口。”
容氏的身子似乎搖晃了一下。
“那、那宮裡,皇上和太后,都怎麼說?”容氏又問。
“事出突然,請了太醫來,暫時還看不出是什麼緣故。如今屍身停在閒置的一處宮苑內。……服侍她的那些人如今都已經被看管起來了。”齊攸道。
容氏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來。
“攸兒,有一件事,祖母一直瞞著你。”容氏終於說道,“萬姨娘,她是……”容氏的聲音不覺低了下來。
齊攸似乎並沒有十分吃驚,只是攥緊了拳頭。
容氏見了,馬上又道:“攸兒,二太太她也遭了報應,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因為這,這些年,她每時每刻都煎熬著。攸兒,你……她,畢竟是你嫡母,你父親的妻……”
“太太就是因為這件事……只不過太太儘可衝著我來,將我趕出府去,讓娘娘在皇上跟前進言,不給我安排差事,她不該屢次下手要害卿染她們母子。”
原來齊攸早就將齊二夫人背後使的那些手段看在眼裡,容氏本來準備好了很多勸慰齊攸的話,這時就都有些說不出來。
祖孫兩人都低下頭,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容氏先抬起頭,“攸兒,祖母對不住你,對不住染丫頭。祖母並不是偏心二太太,祖母是為了整個齊府。”
齊攸抬起頭,看著容氏。
“攸兒,你過來。”容氏讓齊攸靠近些,拉住了齊攸的手。
“齊家,只怕要大禍臨頭了。”容氏沉痛道,“攸兒,祖母求你,為了齊家,為了祖母……”
“祖母?”
“攸兒,祖母在擔心什麼,你不會不知道。齊府這次能不能平安無事,全靠你了。”容氏殷切地望著齊攸。
容氏儘量坐直了身子,但是還是比齊攸矮了一個頭。齊攸低下頭,便可看見容氏不再挺直的腰背,花白的頭髮,憔悴的面容,還有滿含期待、歉意,還有祈求的眼神。
“祖母,家裡不會有事,只要……”
“攸兒,騎虎難下,天威難測。……還有你大哥,五弟……”容氏說著,流下淚來,“等過了這一關,慢慢地……”
“就依祖母。”齊攸終於道。
容氏見齊攸答應了,欣慰地點頭。
“好孩子,我知道委屈了你和染丫頭,全看在祖母的面子上,不是為了救她,是為了這個家……”你這一路上辛苦,快回去歇著,多陪陪染丫頭,府裡其他的事,就都交給祖母吧。”
容氏看著齊攸離開,沉思片刻,便吩咐道:“去抬軟兜來,去祈年堂。”
祈年堂內,氣氛十分詭異。
齊二夫人呆呆地坐在榻上,看著“死而復生”的張嬤嬤。
“你,你怎麼沒有死,你怎麼還活著?”
“太太,奴才也不明白。”張嬤嬤道。
她折騰了許久,發現她自己依然活著,又驚又喜。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能活著總是好的。
“這怎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