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想起來請太醫,荀家大爺果然反應慢半拍啊。
荀卿染往旁邊瞟了一眼,齊攸正低頭研究手中的茶杯。
荀卿染忙給荀君暉使了個顏色。
“老爺,您不是剛得了一副字,不如請姐夫過去一起賞鑑賞鑑。”荀君暉站起來向荀大老爺道。
荀大老爺臉上正有些過不去,在姑爺面前又不太好發作,巴不得這一聲,就站起身,帶著齊攸和荀君暉往前面去。
荀卿染也趁勢站起來,說想去花園散一散。
荀大老爺自然應了。
荀卿染帶著桔梗、麥芽幾個,先順路去水畔居看了看。
水畔居如今十分清靜。荀淑蘭進宮,不能帶伺候的人。她那屋裡幾個丫頭,正在許嬤嬤指揮下,拿了衣服被褥等出來晾曬。見荀卿染來了,都停下來行禮。荀卿染隨便走了走,和許嬤嬤聊了幾句。不覺暗自羨慕荀淑蘭有福氣,許嬤嬤待人接物自是沒話說,御下也很有手段。只看平時心高氣傲的水仙,也乖乖聽話,就能知道了。有親孃的人,就是不一樣啊,荀卿染感嘆。
從水畔居出來,荀卿染又去了花園,估計著思安院那邊應該理清楚了,也是該擺飯的時候,才轉回來。
剛出花園門口,就聽旁邊小跨院內一片人聲嘈雜。跨院的門大敞著,荀卿染扭頭看去,就風跨院中央空地上,一群媳婦婆子正撕扯在一起。
人群中間,那兩個撕扯的最為投入的,荀卿染都認識。一個是金嬤嬤,另一個是佟家的。
這兩人似乎有著深仇大恨。一個恨不得連著頭皮扯掉另一個的頭髮,另一個伸出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去摳另一個的眼睛。兩人四條胳膊、四條腿車輪般揮舞轉動,甚是壯觀。旁邊那些媳婦婆子,有的捲了袖子助拳,有的則站的稍遠些,只是呼喊助威,並不上前,還有幾個也在捉對撕打。潑婦打架,自然毫無章法,只有種種不堪入目之醜態。
“你得意個什麼勁,誰不知道你,吃什麼都沒夠,做什麼都不行,就靠舔上頭的屁股,才能撈個差事,就這樣霸道起來。你們兩口子是個什麼阿物,以為靠你丫頭那幾兩肉,就能登了天。她有沒有本事爬上爺們的床,還不知道那。”
“……把老孃的東西都給老孃吐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你敢跟老孃賴賬,呸,你還以為還是從前那。你那寶貝丫頭,臭不要臉地爬了大爺的床,還是求了太太,才做了通房丫頭。被打的一身爛肉,大爺碰都不碰她,你還當你是大爺的丈母孃,跟老孃這放刁。老孃哪裡看得上你。”
兩下本已經不可開交,不知誰又通知了紅梢。紅梢疾步走來,正聽見佟家的最後幾句話,不由得又羞又氣,也顧不得體面,奔過去抓了佟家的頭髮撕打。
佟家的打了半天,酒已經醒了一半。又見了紅梢,畢竟是荀家大爺屋裡的人,佟家的就有些顧忌,不敢十分還手。
紅梢可不管這些,和金嬤嬤兩個將佟家的扯到迴廊上打。
“我是太太給三姑娘和三姑父的人,你打了我,我不和你干休。”
荀卿染雖在遠處,這話卻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惱怒。本來還指望著佟家的能和那宋嬤嬤鬥鬥法,可她這個樣子,怎麼是宋嬤嬤的對手。
荀卿染正要發作,跨院內的情形又有了變化。
“唉喲,紅梢姐姐你怎麼打我。”一人嬌聲叫道。
“唉喲天啊,紅梢姑娘,白蓮姑娘又沒得罪你,平白地走過這裡,你怎地就撲過來,把她給打壞了。”一個媳婦高聲道。
白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迴廊上,正被一個媳婦扶著,捂著臉哭道,“紅梢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以為大爺不去找你,都是我的緣故。可紅梢姐姐你想想,我不過也是個奴才,哪裡做得大爺的主。姐姐你恨我,就多打我幾下出氣,我不告訴人,只求姐姐饒了我。”
“紅梢姑娘,你嫉恨白蓮姑娘得大爺的寵。大爺不待見你,你拿白蓮姑娘出氣。只是白蓮姑娘如今是大爺心上的人,被你打了,我卻交代不了,少不得請姑娘和我去大爺跟前分辨分辨。”又一個媳婦道。
“你,你個賤貨臭美什麼,看你能蹦達幾天。大爺、大奶奶不過是借你的肚子,等你生了孩子,你也就到頭了。我再怎樣,總通安安穩穩地活著。”
白蓮聞言似乎一怔,哭的越發大聲,“紅梢姐姐,你打我,我不怨你。你竟敢這麼說大爺和大奶奶,我可不能替你瞞著。”
“金家的,紅梢姑娘,你們不顧太太、三姑娘和三姑爺的體面,先打了佟家的,又吃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