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不免抽空尋了唐幼年來詢問。
“三爺再不會想來平西鎮做官。都在那嫣紅身上。”唐幼年壓低聲音向荀卿染細說原由,最後道,“夫人只管放心,再沒錯。”
荀卿染腹誹,這樣的法子也算不得高明,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用在齊三爺身上,卻用對了路子,這也許才是真正的高明。
果然,過了幾天,齊三爺就說要回京城,再也不提來平西鎮做官的事了。黃氏即將臨盆,鄭元朗也要早點回去,荀君暉也要回到翰林院去當差。
荀君暉抱著瑄兒,將瑄兒的小腳丫小胖手統統啃了一遍。
“再見到的時候,不知道還認不認得舅舅。”荀君暉很捨不得小外甥女。
“那時她肯定會喊你舅舅了。”荀卿染道。荀君暉這幾天沒少教瑄兒喊舅舅,但想也知道,才百日的嬰孩,依依呀呀,離能說話還早那。
“嗯,姐姐別忘了教瑄兒。”荀君暉囑咐道。
“放心吧。”
荀卿染也捨不得和弟弟分離,但是也知道不能長留弟弟在這裡,少不得將吃用的東西收拾了兩車出來,齊攸安排了穩妥的管事沿途護送,荀卿染另外又打發了陳德,讓他送荀君暉到京城,安頓妥了再回來。
荀卿染千叮嚀萬囑咐,坐著車直送出平西城,姐弟倆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
入冬,下過了第一場雪,荀卿染就和齊攸搬進了暖閣中,福生和瑄兒自然也都在暖閣內的隔間住著。
臨窗的大炕上,福生正扶著許嬤嬤的胳膊在學走路。
福生的兩條小肥腿頗有些力氣,已經走得越來越穩,瑄兒躺在荀卿染懷裡,她還小,連正正經經坐起來都難,此時見福生走得神氣,瑄兒也踢蹬著小胳膊小腿,嘴裡咿呀有聲,吐著泡泡。
“瑄兒著急了是不是?”荀卿染低頭逗弄瑄兒。
“姐兒的身子本就比哥兒要嬌弱,姐兒再著急也還不成,這可得慢慢來。”許嬤嬤笑道。
齊婉容坐在荀卿染身邊,一會看看福生,一會看看瑄兒,滿眼的羨慕。
“瑄兒看這裡,看這裡。”齊婉容拿了只撥浪鼓,晃動著。
瑄兒果然轉過臉去,不過看了一會也就厭了,轉頭瞧著荀卿染。
荀卿染就讓人取了荀君暉送的八音盒,上了發條,瑄兒才又笑了。福生聽到八音盒的樂音,也扭過頭來,掙脫開許嬤嬤的手,搖晃著走了過來。麥芽站在炕邊,趕緊上前扶了,福生就坐到荀卿染跟前,和瑄兒一起,四隻烏溜溜的大眼睛瞧著八音盒眨也不眨。
兩個孩子玩了一會,有些倦了,荀卿染就讓奶媽將兩個抱了下去。
“五妹妹吃這荷花酥。”荀卿染讓人端了點心來。
齊婉容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知道五妹妹愛吃,剛吩咐廚房做的,五妹妹這是怎麼了?”荀卿染瞧著齊婉容有些灰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
“四嫂,我沒事,只是這些天,總是沒什麼胃口。”齊婉容道。
“姑奶奶莫不是有喜了?”許嬤嬤笑道。
齊婉容臉色紅了紅,撕扯著手裡的帕子。“並不是。”雖是這麼說,眼神中卻是期待的神色,終於還是藏不住話,略壓低了聲音道,“本該這兩天換洗,若是一直如此,只怕就是了。”
這麼說著,臉上露出喜色來。
“那可就太好了。”荀卿染由衷替齊婉容高興,馮登科是家裡的長子,齊婉容在生育子女方面的壓力,顯然是要大一些。
“辛姑娘來了。”外面小丫頭稟報道。
“她怎麼來的這樣勤?”齊婉容翻了白眼,“只是我,都遇到幾次了。”
荀卿染笑了笑,自從她出了月子,辛婦好就來得比較勤,對瑄兒表現得十分關注。
“這冬天裡,也是在屋子裡太悶了吧。”荀卿染笑道,就吩咐人請辛婦好進來。
辛婦好跟著丫頭進來,少不得又是相互見禮,寒暄了一陣。
“怎麼沒看見瑄兒?”辛婦好問。
“剛才玩得累了,被奶媽抱下去睡覺了。”荀卿染道。
“是我來晚了。”辛婦好道,“夫人看看,我為瑄兒做了個肚兜。”
辛婦好將個小肚兜遞給荀卿染。
荀卿染接過來,肚兜用的是豆綠的府綢,上面繡著蝴蝶牡丹,顏色鮮豔,看那針線也是用了功夫的。
“婦好姑娘費心了。這個花樣極好,瑄兒肯定喜歡。”荀卿染就讓麥芽將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