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又能如何?
許嬤嬤一笑,“奶奶,這治病並非一定用藥,奶奶可聽說過一個典故,有一郡守請華佗神醫看病,華佗收了郡守重金,不僅不與治療,反而留信痛哭太守,太守派人追殺華佗無果,結果一氣之下,吐出瘀血,病就好了,才知道是華佗故意如此為的就是治他的病。奴才想,太太這病,或許嚇一嚇,即使不能除根,也可立即痊癒的。”
荀卿染看了看許嬤嬤,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採用非常手段。
“這樣做也不是不可,”荀卿染沉吟道,“嬤嬤不如先準備著,萬不得已時再用。”
“奶奶還有另外的辦法?”許嬤嬤問道。
“太太要我留下,藉口是家中沒人打理。若是家中有人打理,也就沒了理由。或許,不用找名醫,找另一個人來,不僅能治好了太太的病,這人還能助我隨四爺外放。”
荀卿染就將自己的打算和許嬤嬤說了。
許嬤嬤點頭,“自然是奶奶這個法子好,兵不血刃,借力打力,是上策。”
荀卿染將可用的人從頭想了一遍,就叫了院子裡的平婆子來。這平婆子一張巧嘴,受了些恩惠,歷來忠心。荀卿染對平婆子吩咐了一番。
“你和那邊熟,傳遞個訊息,提點兩句,那人也要感謝你。”荀卿染道。
打發了平婆子出去,荀卿染還不放心,又另外叫了個媳婦子來,囑咐了一番,也打發了出去。
想想該安排的都安排妥了,荀卿染就帶著人從寧遠居出來,往宜年居來。
“四嬸嬸。”一個軟糯的童音叫道。
荀卿染忙站住,笑道:“原來是官哥兒。”
卻是官哥兒在路邊的亭子裡玩耍,身邊跟著奶媽和一干丫頭婆子。
官哥兒穿著大紅的錦緞袍子,胖墩墩像極了年畫上的娃娃。
荀卿染走過去,抱起了官哥兒。“來嬸嬸抱。”
“四奶奶,還是讓奴才們抱吧,哥兒可不輕。”官哥兒的奶媽過來陪笑道。
“放心吧,我抱得動。”荀卿染託著官哥兒的胖屁股顛了顛,將官哥兒抱的更緊了些。
官哥兒很喜歡荀卿染,抱住荀卿染的脖子,生怕被奶媽給抱走似地。
奶媽見了只好笑道,“哥兒極愛親近四奶奶。在家時,官哥兒也總說來找他四嬸嬸。”
這個奶媽胖胖的,長得頗為喜興,卻不是上次跟著官哥兒的那個。荀卿染暗自思忖,就她眼看著,官哥兒的奶媽已經換了三個。沒有親孃的照顧,寶姐兒也是個孩子,照看的再細心,也有不足。
荀卿染一邊逗著官哥兒說話,一邊就到宜年居來。
宜年居上房,容氏坐在榻上,正戴著眼鏡看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枕套,齊婉麗在榻邊坐著。
容氏見荀卿染帶了官哥兒,很是高興,招呼兩人到跟前來坐。
齊婉麗臉卻有些發紅,容氏手裡拿著的,正是她為自己繡的嫁妝。
容氏便將枕套交給齊婉麗跟前的丫頭收起來,又見齊婉麗有些有些侷促,笑道:“咱們兩家不同與別人家,官哥兒還是你侄子。”
齊婉麗本就行事大方,也就釋然了。
官哥兒的奶媽跟著進來,知道齊婉麗是方家未來的主母,不免更加恭謹起來。
荀卿染抱著官哥兒坐到容氏身旁。
容氏就問起進香的事,荀卿染一一回復了。
官哥兒坐在荀卿染懷裡,不時仰起頭和荀卿染說話。
“官哥兒和你倒親。”容氏笑道。
“染姐姐極喜歡小孩子,今個去觀音庵進香,遇到染姐姐二姐家妯娌們,有個孩子,比官哥兒還小,染姐姐哄了他一陣,回來時,那孩子差點就跟了染姐姐來。”齊婉麗笑道。
“你可有在庵裡好好拜一拜?”容氏笑著問。
荀卿染有些害羞地點頭,“特意去拜了的,還請了一卷經,打算每天念上幾遍,師太說極有效驗的。”
“那就好。”容氏道。
不用明說,兩人都知道荀卿染拜的是什麼菩薩,請的是什麼經。
“師太替我算了一下,說今年最吉利,若得子,必會康健顯達。”荀卿染道。
容氏越加歡喜,正待說話,外面有人進來稟報。
“老爺送信回來,皇上下了聖旨,封四爺為平西鎮總督兼任平西鎮守軍總兵,統領地方軍政大事,擇日上任。”
“攸兒要外放?”容氏先是一驚人,繼而有些不捨,可是又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