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舒諾有甦醒的跡象，這孩子，真不懂他是怎麼想的，見舒諾要醒來，竟然轉身就出去了，說是公司有事，需要處理，這半個月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哪件不是陸海在著手，這藉口，實在說不過去。

舒諾點頭，她很想問傅美雲一件事，但更想親自問程夜謙，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個月，她醒來一個月了，都能下床活動了，依舊沒有程夜謙的身影，聰明如她已經懂了程夜謙的意思，不再詢問他人為何沒有見到程夜謙的身影，無人時候，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掉下，到底是為何，為何，他要說離婚，只因自己，沒了生育的能力嗎？只因自己，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所以他嫌棄自己了？

孩子在新生兒科，陸海說一切都好，雖然體重不達標，可生下來之後很努力進食，已經有肉嘟嘟的感覺了，至於心臟方面，權威專家會診過，情況良好。

喝著雞湯，舒諾很平靜，倒是陪在一側的程菲菲忍不住開口，“嫂子，你為什麼都不問問四哥他去哪裡了？”

舒諾握著調羹的手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表面卻故作平靜，“陸海說他是出國了。”

“嫂子，我想知道，你…你真的要…要…”程菲菲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她知道舒諾早產的原因驚訝不已，又見舒諾醒來後都不詢問程夜謙的人影心裡更是難受，她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卜的時候四哥有多難受，他那麼的害怕，怕舒諾真的就離開了他，怕這輩子就真的天人兩隔了。

“菲菲。”陸海出聲制止，他知道程菲菲要問什麼，這事情還輪不到她來問。

程夜謙的專署律師羅文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份檔案，微微向兩位打招呼走向舒諾，陸海一愣，還以為是玩笑而已，他竟然真這樣做。

程菲菲見羅文走進，起身攔住他想要看他手裡的檔案，她不相信，怎麼都不相信。

“菲菲。”舒諾出聲制止，“讓羅律師過來吧。”她很平靜，從羅文推門而入就表現的很平靜，這一天，她明白很久了。

離婚協議書放置舒諾面前，羅文推了推眼睛，正打算開口，舒諾卻直接從他手裡拿過簽字筆翻到最後一面，唰唰簽下自己的名字。

程菲菲阻攔來不及，陸海想要制止來不及，就連的話還卡在喉嚨裡沒有說出來，一切發生得太快的，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門外程夜謙無力的靠在牆壁上，他和舒諾，他們還是沒能走到最後，沒人知道程夜謙做這決定時候的痛心，他愛舒諾，他想要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可是舒諾的心早就不在他的身上，他想要在自私一次卻捨不得舒諾一輩子痛苦，倒不如讓自己痛苦，讓她活得開心，自己也就心滿意足。

舒諾把簽字筆一扔，繼續低頭喝湯，手卻是無力握不住湯匙，眼淚一滴一滴止不住掉落碗裡，蘊開了。

羅文拿起檔案轉身走人，程菲菲看了一眼舒諾也跟著走了出去，不解，生氣，還有傷心。

陸海扯過幾節紙巾輕輕的為舒諾擦去淚水，“既然不捨，為何裝的大度。”？舒諾抬眼，卻是滿臉的淚水，“我還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嗎？”她不能再做媽媽了，她的笑笑身體不夠健康，程家，那麼大的家族，不能斷送在她的手裡，程夜謙這樣做，她都明白的，她也願意成全他，只要他開心就好。

☆、第四十七章　終是散了

陸海還能不清楚舒諾的心思，明明是很不捨卻要做出大度的模樣，簽字簽得毫不在乎，可真的能不在乎嗎？孩子是她十月懷胎所生，她都還沒見過孩子一面呢，程夜謙的離婚協議書上清楚明白的寫著孩子的歸屬，而舒諾沒有反抗。

“陸海，我是真的想清楚了，他既然決定了，再糾纏下去也沒有用，不如就放手。”舒諾抬起頭，眼睛紅紅的。

“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是被逼的？”陸海語氣裡聽不出其他意思。

舒諾苦笑，不管他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這一切都已經與她無關了，程夜謙也好，笑笑也罷，她再捨不得，也要捨得，孩子是她十月懷胎，她沒有見過，也罷，程夜謙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怕是她強求也是不來的，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對待這個孩子，別讓繼母給欺負了。

“你捨得放下笑笑離開？”孩子一直都是舒諾的心病，“笑笑心臟不好，又沒有媽媽在身邊照顧，你就不擔心？”

舒諾咬唇，“能不擔心嗎？可我能怎麼辦，我給不了孩子一個好的生存環境，而他，他能給笑笑好的生活環境。”

陸海嘆氣，搞不明白她的心思。

“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