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好處。”蔡姨娘道,“就算沒什麼好處,對我卻也沒有壞處就是了。至於以後誰能幫誰,這可不好說。”
蔡姨娘換了衣服,就往上房來。
齊二奶奶已經換了衣裳,正打算歇息片刻,見蔡姨娘來了,忙換上一副笑臉,讓蔡姨娘坐了。
“……姐姐聽聽,冬兒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得我一頭霧水。這府裡有姐姐,有二爺,難道還有人要害我不成。便是有人對我不好,也有姐姐照看著我,是不是?”蔡姨娘和齊二奶奶聊了兩句家常,就將話題轉到冬兒身上,將冬兒方才的話都跟齊二奶奶學說了。
齊二奶奶聽得眯起了眼睛。
“冬兒這丫頭越來越顛三倒四了。”齊二奶奶道,“虧得妹妹你是個明白的人。”
“我只是知道姐姐是極好的人,凡事不敢瞞著姐姐。”蔡姨娘陪笑道,“外面人多誤會姐姐,是因為並不曾與姐姐親近。若像我和姐姐這般親近,就知道姐姐是一等熱心善心的人。”
“誰能想到,這麼些年,竟只有妹妹你是我的知己。”齊二奶奶有些激動。
兩個人手拉著手,一個叫姐姐,一個叫妹妹,傾心吐膽,敘說了一回,蔡姨娘才從上房告辭出來。
“姨奶奶慢走。”嚴家的正在門外伺候,見了蔡姨娘忙陪笑屈膝行禮。
“嗯。”蔡姨娘心中高興,對著嚴家的點了點頭,自回西廂房歇息去了。
“來人啊,去把冬兒給我叫來。”屋裡,齊二奶奶吩咐道。
“奴才這就去。”嚴家的忙應了,轉身就去尋冬兒,她腳剛跨出門檻,眼珠一轉,卻又收了回來,只將廊下一個小丫頭叫過來,說是齊二奶奶找冬兒,讓著小丫頭快去將冬兒找來。
看著小丫頭走了,嚴家的又回到齊二奶奶屋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這個時候進去,趁著齊二奶奶暴怒的機會,再添上一兩句,讓齊二奶奶從此徹底厭惡了冬兒,她再討好齊二奶奶,如果能因此替代冬兒成了齊二奶奶身邊第一得力的人,那以後的日子,這府裡下人堆裡,哪個人還能佔她的先。
不過,可不能討好不成,反變成了齊二奶奶的出氣筒。嚴家的將躲在門簾後,支愣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音。嚴家的心中生疑,忙就出來倒了碗冰鎮的酸梅湯,親自端著,到了門口。
她不敢就這麼進去,只站在門口,向著裡面道:“二奶奶,奴才給您端了酸梅湯來。”
“進來吧。”齊二奶奶道。
嚴家的端著碗進了屋,就見齊二奶奶正拿著小剪刀低頭修剪指甲。
“奶奶請用。”嚴家的輕手輕腳地端了酸梅湯送上去。
“放著吧。”齊二奶奶沒有抬頭,只專心修剪著指甲。
嚴家的將酸梅湯放在桌上,並不退下,而是偷眼打量齊二奶奶。齊二奶奶臉色如常,沒有半分惱怒或者別的神色。嚴家的一時有些拿不準該說什麼。
正在這時,那小丫頭已經找了冬兒回來。
“奶奶找奴婢?”冬兒從外面進來,蹲身向齊二奶奶福了一福,又瞧見一旁站著的嚴家的,莫名的覺得屋裡氣氛有些怪異。
齊二奶奶慢慢抬起頭,在冬兒身上上下打量。
“你先出去吧。”這話卻是對嚴家的說的。
嚴家的不敢不聽,忙躬身退了出去。
“你方才做什麼去了?”齊二奶奶問。
“大奶奶那院子裡要東西,奴婢見都是份例裡的,就先帶人拿了給大奶奶送去。”冬兒道,這些都是她平時做慣了的。
“在那之前那?”齊二奶奶又問,“可是去看過你蔡姨奶奶了?”
“是,奴婢按著奶奶的吩咐,過去看蔡姨娘是不是吃過飯了。”冬兒答道。
“你祝福你蔡姨奶奶小心腳下的路,說什麼府裡的人,府裡的事,都不像表面上那樣?”齊二奶奶看著冬兒緩緩說道。
冬兒頓時呆住了,這正是她方才和蔡姨娘說的原話。她因為蔡姨娘的浮萍之說,心有所感,又憐惜蔡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因此才出言提醒。她說這話的時候,那屋裡只有她和蔡姨娘,她還特意壓低了聲音,只有蔡姨娘能夠聽見。就這麼一會功夫,齊二奶奶是怎麼知道的?
齊二奶奶撇嘴一笑。
“你蔡姨奶奶特意過來和我說了半天,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那。”齊二奶奶道,“我的冬兒姑奶奶,你倒跟我解釋解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
蔡姨娘竟然就這樣將她賣了!冬兒的身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