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是嫡母控制庶子的手段,避免不了。不過荀卿染看了兩個丫頭的樣貌舉止,心中已經不喜。再聽這幾個小廝長隨的人名,更加暗自皺眉。周存孝,是周嬤嬤的兒子,也是荀府下人們嘴裡常議論的人物。都說是他最為油滑,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
方氏安排這樣的人給君暉,是什麼意思?
“你一會就要去城裡考試,我已經為你安排了馬車。你原來那兩個小廝,年紀小,沒經過事,帶他們去反而累贅。你只帶寶忠和寶柱去。還有周存孝,銀兩等物我已經派人交到他手裡,讓他跟著你去,幫你安排。對了,還得有個貼身伺候的丫頭。春桃穩重些,就帶她去給你打點衣食。”
君暉要進城考試,不讓他帶平時用慣的人,反安排這些生人去伺候他。而且一應用度使費,都在周存孝手裡,不帶他們去都不行。
荀卿染心往下沉,暗笑自己還是將方氏想的太好了,以為她經過一次挫敗,會認識到荀君暉是她壓制不了的,從此息了那些邪念,對大家都有好處。可現在看來,方氏不僅沒有放棄她那些卑劣的打算,還更加變本加厲起來。
這樣的人手,這樣的安排,方氏可算得上是其心可誅。
荀君暉並沒說什麼,恭敬地聽了方氏的話,一一應下來,便說要趕時間進城,領了人告退出去了。
荀卿染看了一眼荀淑蘭正在編的絡子,想了想,就偷偷將青色絲線團起來藏在袖內。荀淑蘭一根絡子編到一半,突然找不到青色的絲線。
荀卿染忙道,“昨天我屋子裡剛換了雪青帳子,用青色絲線打的絡子,還剩下一些,我讓人取來。”
荀卿染招呼紅綃,並沒人應聲,荀卿染不好意思笑了笑,“一時忘了,紅綃回家看她祖母去了,沒跟來。我屋裡的東西都是她給我收著的,別的丫頭不知道,還是我回去拿吧。”說著便從屋裡出來,走不多遠,就看見荀君暉在前面慢慢走。
“我打發那兩個丫頭前頭走,正想和姐姐告別。”君暉道。
“那幾個人恐怕不妥當,你真打算帶他們去城裡?”荀卿染問。她前世也聽過見過一些齷齪的事情,方氏未必就做不出來。
荀君暉微微一笑,“我怎麼會放著可靠的人不用,反倒用這些人?不過是不想和太太當面頂撞罷了。”
荀卿染這才放心,“你可想好了主意?”
“我和君皙約好一起進城,剛才我已經派人去找他,讓他牽馬來,到後腳門接我。至於太太安排的小廝和長隨,就讓他們在二門外等著好了。不過,春桃那兩個丫頭,似乎有點麻煩……”
“那可是兩個漂亮丫頭,你不高興,反而煩惱?”荀卿染看著弟弟,故意問道。
“什麼漂亮丫頭,看著就不舒服,遠沒有木棉和月季順眼。姐姐,我這發愁,你還打趣我。”
木棉和月季是荀君暉身邊的兩個丫頭,都還忠心可靠,其中木棉更是個能幹人。
荀卿染見弟弟沒中美人計,心中一寬,也笑了。“這個交給我吧。一會你回去,就讓木棉支開春燕去做事,至於春桃,你打發她來找我。你只管走,我自然能拖住她。”
商量好主意,荀卿染又對君暉道:“太太這個時候做出這些事,只怕還有亂你心的意思。你只一心去考試,別讓她影響了你的心情。”
“放心吧姐姐,她做什麼我都不意外,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她握在手心裡的幼童了。”
荀卿染回到自己屋內,囑咐了桔梗和麥芽兩句,春桃就急急地走來,草草地給荀卿染行了一禮。
“二爺吩咐奴婢過來,說有件要緊東西在三姑娘這。二爺考試要用,急等著要帶走,請三姑娘找出來,讓婢子拿過去給二爺。”
荀卿染讓春桃等在一邊,吩咐桔梗和麥芽趕快找,荀卿染自己也幫著翻找。嬌桃站在那裡,腳雖沒動,可一雙眼睛卻四下轉動、打量。荀卿染更確認這不是個老實的丫頭,心中更加不喜。
“請姐姐們快些,二爺馬上要出門,耽誤不得。”春桃等了一會,見還沒找到,就有些焦躁,開口催道。
麥芽一聽,便立起了眼睛,走上前來,指著春桃的鼻子訓斥道:“你眼睛長到腦瓜頂上去了,沒瞧著我和桔梗姐姐正在找嗎?二爺的事,只有你急,難道我們不著急?你這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是給我們難看,還是給我們姑娘臉子瞧?”
第二十五章 賣婢(一)
春桃並不是荀家的家生丫頭,而是方氏前不久從外面買來,放在院子裡調/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