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我,害怕……著急,哦,不,是糊塗,亂哄哄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稀裡糊塗地,就……”齊三奶奶指了指桌子。
荀卿染聽得又氣又笑,齊三奶奶這個說辭,錯漏百出,只怕還是方才有人提點,才想出來的。這樣被人贓俱獲,竟然想著靠這種說辭逃脫。真當別人都是不長腦子的嗎?
荀卿染又有些嘆息,方才她已經猜到桌子下的人是齊三奶奶,還心軟,猶豫著想要放齊三奶奶一馬來著。後來因為想到齊三奶奶素日為人,擔心被齊三奶奶反咬一口,這才想到等齊二夫人來了再抓齊三奶奶。現在人是抓到了,至於怎麼處置。荀卿染看了看齊二夫人,齊三奶奶是大太太的媳婦,齊二夫人的樣子,似乎是想給大太太一個人情。
而且這事,還真不好聲張,國公府裡的奶奶帶著頭,和下人們聚在一起賭錢。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二太太,四奶奶,你們看,她雖不好,卻還不至於自甘下賤,和群下人沒大沒小地賭錢。咱們府裡哪有這樣的媳婦.她素日是個糊塗的,今個兒這事,只怕是誤會了。”大太太轉頭陪了一臉的笑,對齊二夫人說道。
“大太太這麼說,自然就是了。”齊二夫人笑道,又吩咐荀卿染,“把人都撤了吧。”
荀卿染揮手,讓眾人將那幾個賭錢的押下去。
其中有滑頭的不肯走,直喊:“太太、奶奶明鑑啊。奴才是跟著三奶奶來查訪的,奴才是冤枉的。”
齊二夫人、大太太、齊三奶奶都轉過臉去,只當沒聽見。
荀卿染想笑,這太黑色幽默了。
“起來吧,還跪著幹什麼?”大太太踢了齊三奶奶一腳。
齊三奶奶慢吞吞爬起來,雙手捂著肚子。
大太太拉著齊二夫人的手,一邊說笑,一邊往外走。
齊三奶奶落在後面。
“三奶奶請先走。”兩個婆子讓到一邊,躬身道。
齊三奶奶邁步向外走,沒走兩步,踩到一顆骰子,腳下一滑。齊三奶奶本能地張開兩臂平衡身體,晃了兩晃才站穩了。
大太太和齊二夫人聽到動靜,回頭去看,卻見從齊三奶奶懷裡僻裡啪啦掉出好些個銀錠子,滾落在地上。
荀卿染此時也無語了,怪不得齊三奶奶肚子有些鼓鼓地,方才又一直捂著,原來裡面藏了這麼些銀子。也虧得她,眼看著被抓了,竟然還有這拿急智,知道藏銀子,降低損失。
大太太的臉頓時黑了,齊二夫人拿帕子掩住嘴,乾咳起來。
這時,被大太太打發去尋齊三爺的小丫頭回來了,愣頭愣腦地走上前來。
“三爺那?”大太太冷著臉問道。
“三爺跟前的小廝平安說,說三爺喝多了,怎麼叫都不醒。”那丫頭小聲回稟道。
“這個下流種子,去哪喝了黃湯來?聽不醒,就該拿水潑醒他?趕明告訴了他老子,捶死他,看我還幫他攔著。”大太太正一肚子氣無處發洩,頓時打罵起來。
小丫頭戰兢兢退到一邊,不敢說話。
次日,宜年居。
齊二夫人將抓賭的事情向容氏說了,至於齊三奶奶,也就是一言帶過,但是事實總是遮掩不過去的。
“昨個在場的人已經都吩咐了,這事以後都不準說。”齊二夫人嘆了口氣,“唉,那孩子,剛進門那兩年,看著也蠻好的,誰知道現在變的這樣糊塗。老太太看如何處置妥當?”
容氏聽得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三奶奶背地裡總抱怨我偏心,說我不疼他們。可你們看看,她這樣,讓人怎麼喜歡的起來?難道有這乖巧聽話的、精明能幹的我不疼,去疼她這樣糊塗不知事的?”
“老太太別生氣,她小孩子家,有口無心也是有的。”齊二夫人勸道。
“你們顧忌臉面,想要遮掩。不過,這事卻不能就這麼算了。她一個主子,做頭家,開了窠子賭錢,不罰她,怎麼服眾。她自己不做臉,怪得了誰。就說我的話,罰她二百兩銀子,再把她送到家廟裡,靜靜心,等她想好了,再回來。”
石榴院上房一個婆子正指手畫腳地說著話,“……奴才想著,大太太這樣包庇,三奶奶算是過了這一關。誰成想,奴才們還沒走遠,那三奶奶突然滑了一跌,唉喲,從那懷裡,僻裡啪啦掉出足有一百兩銀子,滾了一地,三奶奶忙不迭地去揀,生怕被奴才們搶了一樣。”
齊二奶奶倚在靠枕上,笑得花枝亂顫。
“唉呦,這麼樣可樂的事,可惜我竟沒親眼看見。”齊二奶奶笑夠了,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