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議。
眾人便從宜年居出來。齊大奶奶的無憂居,正在容氏的宜年居和齊二夫人的祈年堂之間。荀卿染幾個人從后角門進去,迎面正碰上一個女子手裡捧著盆白菊。
“給四奶奶請安,給幾位姑娘請安。”那女子趕忙屈膝行禮。
荀卿染這才瞧清,這個娥髻女子正是孫姨娘。
“這花著實好看,比園子裡的都好。”齊婉煙看著孫姨娘手裡的花。
“我種了好幾盆,這盆是大爺要擺在書房的。七姑娘要是喜歡,一會跟我去挑兩盆,不比這個差。”孫姨娘笑著道。
“七妹妹喜歡這盆,就把這盆給七妹妹。難道大爺還捨不得一盆花嗎?”
是齊大奶奶帶著珍姐兒聞訊接了出來。
孫姨娘陪笑,“是,是卑妾心腸直,時常轉不過彎,想的不周到。”
“你去伺候大爺吧。”齊大奶奶打發了孫姨娘,又把荀卿染幾個讓到正房。
無憂居和寧遠居佈局相仿,只是無憂居後院遍種翠竹,前院還有兩個小花圃,看著沒有寧遠居那麼寬敞。
“大哥今天可好些了?”荀卿染問。
對於齊家大爺,因為只在敬茶的時候見過一次面,荀卿染對他的印象比較模糊,只記得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人,看上去十分溫和。
“是啊,大哥往年天氣一涼,就咳嗽的越發厲害,今年可好了些?
“還是老樣子吧,最近因為四爺的喜事,心裡高興,咳嗽就好了些。”齊大奶奶答道。
珍姐兒剝了個果子,遞給荀卿染,“四嬸嬸。”
荀卿染含笑接過,“珍姐兒越發懂事了。”
齊大奶奶看著女兒笑,“珍姐兒和我說,想跟著弟妹學做針線。”
“好。”荀卿染一口答應,又對珍姐道,“有空就去我那玩,你四叔養的那兩大缸魚很好玩。你娘要照顧你爹爹和弟弟,你自己來。”
珍姐兒就有些害羞地笑著點頭。
一會工夫,有奶媽抱了個四五歲的男孩子進來。
荀卿染知道齊大奶奶還有一子,名叫璋哥兒,因為不足月生下來,險些丟了性命,好歹救治過來。可是卻一直體弱,三不五時就要病一次,因此很少出門。
因為齊家大爺也是多病,再有個體弱的孩子,容氏和齊二夫人都免了齊大奶奶的晨昏定省,只讓她細心照料父子兩個。
“娘。”璋哥兒被抱到齊大奶奶跟前,細聲細氣叫了一聲。
“璋哥兒,這個是四嬸嬸。前幾天拿給你的金鎖,你很喜歡的,就是四嬸嬸送的。你不是說想見四嬸嬸嗎,還不快叫人。”齊大奶奶指著荀卿染,對璋哥兒說道。
璋哥兒似乎不習慣見人,被荀卿染看了兩眼,就把頭窩到奶媽的懷裡。
“乖璋哥兒,平日的規矩都忘了嗎?”齊大奶奶道。
璋哥兒聽了,這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著荀卿染,小聲叫:“四嬸嬸。”
這麼近距離地看著,璋哥兒一張小臉,膚色白的幾乎透明,荀卿染甚至可以看得見小孩子額頭輕輕跳動的血管。
“來給四嬸嬸抱抱。”荀卿染道。
荀卿染坐在炕上,將璋哥兒抱在懷裡。璋哥兒很輕,抱在懷裡幾乎感覺不到重量。看著這個病弱的孩子,荀卿染不禁想起方家那個官哥兒。
兩個孩子差不多大年紀,官哥兒可是小肉墩兒一樣,足有璋哥兒兩倍重。
齊婉麗幾個都圍了上來,荀卿染就拿了桌上的糖果,逗璋哥兒說話。璋哥兒很懂事,問他幾歲了,叫什麼名字,都能清清楚楚地答出來。
“大爺知道四奶奶和幾位姑娘來了,說不能來相見,請大奶奶留姐妹們多坐一會。”孫姨娘進來傳了齊家大爺的話,也沒出去,只退到一邊。
“……姐姐已經認字了,爹爹說我是男孩子,再過一年,也會教我寫字。”這會工夫,璋哥兒已經和荀卿染熟了,很自在地坐在荀卿染懷裡,擺弄著荀卿染胸前的金項圈,有些驕傲地說。
“璋哥兒年紀小,雖不能認字,可已經能背書了。璋哥兒,那天你爹爹教了你什麼,背給嬸嬸和姑姑聽聽。”孫姨娘在旁陪笑道。
璋哥兒先看了看孫姨娘,又轉頭去看齊大奶奶,見齊大奶奶點頭,才掰著小手,背誦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只學到這裡。”
璋哥兒背誦完,眨著眼看眾人,有些害羞,可又很想人誇獎他。
“好樣的,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