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裡有機靈的,方才想趁亂溜走,卻沒想到門口已經站滿了寧遠居的人,根本就走不出去。這個時候聽見齊攸發問,都只垂下頭,不敢吭聲。
“這是在我的屋子裡,你要罰人,是不是該問問我?”齊二夫人突然道。
荀卿染瞥了齊二夫人一眼,如果她沒有記錯,這還是齊二夫人第一次在齊攸面前嗆聲。是發生了什麼事,讓齊二夫人有如此轉彎?
齊攸淡淡地看了齊二夫人一眼,“正要請太太的示下。”
屋內眾人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要罰,先要罰這個奴才。”齊二夫人指著盧家的,“是這奴才先動手,還將我打傷。”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將這奴才拖出去杖斃了。”齊二夫人吩咐道。
幾個婆子聽了齊二夫人的吩咐,又偷瞄齊攸的臉色,站在那裡不敢動。
齊攸的目光轉向盧家的。
“回四爺,這幾個婆子要對夫人和姐兒動手,奴才是保護夫人和姐兒。”盧家的屈膝福了一福道,“奴才哪裡敢對太太動手。奴才被她們拉扯著,只在這地下,離太太遠著咧。四爺,奴才哪裡有那麼長的手和腳。”
齊攸點點頭。
“太太,在太太您的屋子裡,這些奴才對太太的兒媳婦、孫兒、孫女不敬,而且還動起手來,請太太示下,是不是都該杖斃?”齊攸看著齊二夫人問道。
“你……”齊二夫人指著齊攸。
“你們是要自己去領刑杖,還是要我派人押了去?”齊攸又道,卻是對著屋內眾婆子。
“奴才們該死,奴才們該死,奴才們自去領罰。”眾婆子忙連聲道,爭先恐後退了出去。這現在乖乖地去領刑法,好過一會齊二夫人和齊攸較起真來,那可真要落個被杖斃的下場了。
屋內除了寧遠居的人,只有張嬤嬤和齊二夫人兩個貼身的丫頭。
“太太身子不好,難免約束不力。讓這些下人們欺負到主子頭上了。”齊攸道,“是該認真管教管教了。”
齊二夫人被氣了個倒仰,指著齊攸,說不出話來。
荀卿染忙給桔梗使了個眼色,又輕輕扯了扯齊攸的衣袖,衝著齊攸眨了眨眼睛。
“四爺。”荀卿染一手撫額,叫了一聲,身子微微打晃。
“不好了,奶奶,奶奶嚇昏過去了。”桔梗驚叫道,“來人,快抬軟兜來。”
齊攸就在荀卿染身邊,哪能讓荀卿染摔倒。他一手依舊抱著瑄兒,一手扶住了荀卿染。
瑄兒見荀卿染暈倒,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這次福生也終於忍不住,也跟著大哭起來。
就有健壯的婆子抬了軟兜進來,齊攸將荀卿染抱上軟兜。
“快去請呂太醫。”齊攸忙又吩咐道。
齊二夫人僵坐在榻上,看齊攸等人簇擁而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齊二夫人連叫了兩聲,氣血上湧,也厥了過去。
寧遠居
荀卿染被齊攸抱到軟榻上躺下,就睜開了眼睛。福生和瑄兒不知方才荀卿染是假裝暈倒,都撲到荀卿染身上,哭個不停。
荀卿染趕忙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裡輕聲安慰。半響,總算將兩個小傢伙安撫住了,這才叫奶媽過來,帶兩個孩子去洗臉換衣服。
“是怎麼回事?”齊攸在荀卿染身邊坐了,問道。他方才匆忙,只知道事情大概,並不知道細情。
屋內只留了許嬤嬤、桔梗幾個心腹,荀卿染也不隱瞞,將齊二夫人要將瑄兒養在祈年堂的事情說了,又說了在荀府的事情。
“……太太本來對瑄兒只是平平,怎麼才從荀府回來,就突然說要抱了瑄兒過去養?瑄兒還正睡著,太太就讓人硬是叫醒了她,帶過去……讓人如何放心。”荀卿染嘆氣道。
齊攸皺緊了眉頭。
荀卿染又將齊二夫人利誘她的話也告訴了齊攸。
“……太太話裡的意思,我若不答應將瑄兒給她,就要對四爺的仕途不利。我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只是實在捨不得瑄兒。而且太太做事,也讓人沒法子放心。”荀卿染又道。
“你做的當然對,就是你捨得,我也捨不得。”齊攸道,“至於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想。”
荀卿染點點頭,“我就知道四爺會這樣。”
“四爺、奶奶,太太以前無論怎樣,卻從未動粗,今天,卻是要那些婆子硬留下瑄姐兒。這可不尋常啊。”許嬤嬤在旁道。
齊攸和荀卿染對視了一眼,她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