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似乎有些惆悵,又很是欣慰。“和光同塵,與時舒捲。夫人說的對,老夫也極崇尚此道。”
那就好,荀卿染心中道,微笑著點了點頭。
玉虛散人博古通今,又熟知這抱朴園內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的掌故,竟帶著荀卿染一一看過去。
“這些掌故,想必君暉都已經領略過了。”荀卿染再一次笑道。
玉虛散人也笑了笑,“請他搬進來住,他總是不肯。若不是怕夫
人在外面受苦,他絕不肯上門來找我。”
從那以後,賓主之間便沒有了隔膜。有的時候遠遠地見了,不過相互點頭致意,有的時候會過來說兩句話,有的時候只在遠遠地看著荀卿染帶著兩個孩子玩耍。雙方都十分自然、自在。
荀卿染漸漸地喜歡上了抱朴園,喜歡上了這座楓林。
福生和瑄兒顯然也喜歡這裡。
如今已經是深秋,林中到處是厚厚的落葉。午後溫暖的陽光從村枝間灑落下來,映著火紅的板葉,將人的臉也染上了淡淡的紅霞。
荀卿染和齊攸沿著林中的青石小路慢慢地走著。他近來無事,也少出去應酬,每天有大把的時間陪著荀卿染。
福生和瑄兒兩個被包裹成圓滾滾的小包子樣,正一邊笑著,一邊追逐著小梅花鹿玩耍。小梅花鹿已經長出了柔軟的鹿角,它已經和兩個孩子玩熟了,輕盈地躲閃著,有的時候則會停下來,被兩個孩子捉住也不掙扎。
“福生和瑄兒這些天都玩野了。”齊攸道。
“這樣也好,你看福生又長個了。瑄兒也比一般女孩兒結實。”荀卿染笑道。
大家族的女孩子都是嬌養,像珏姐兒,比瑄兒還大一些,卻每天不離奶媽的懷裡,很少自己走動,更不可能像這樣在外面玩耍。
“鸞玉姐姐說,瑄兒這樣很好。以後長大了,心胸眼界也會寬些。”荀卿染道。
“我又沒說不好。擅兒這樣很好。”齊攸道。
“若在那邊府裡,便沒這般自在。”荀卿染道。
齊攸點頭,伸手將落到荀卿染頭上的一片楓葉拿掉。
“今個兒四爺去了府裡,老太太還好吧!”
“祖母身體還好。”齊攸語氣有些遲疑,“太太前個又被娘娘詔進宮裡去了。”
“老太太就沒進宮和娘娘說說話?”荀卿染微微皺眉。
“老太太也曾進宮,不過娘娘身體嬌弱,許多言辭都聽不得。老太太剛開口,娘娘就說肚子疼……”齊攸也皺起了眉頭。
兩人沉默著走了幾步。
“隨他們去吧。”荀卿染突然停住腳,“太太所忌諱的不過是咱們,如今咱們出來了,四爺為了讓她們安心,故意躲著朋友們,都不肯出去交遊了。她們還有什麼不足。”
“什麼都瞞不過你。”齊攸看著荀卿染道,“卿染,我這樣做,你怪不怪我。”
荀卿染本是為齊攸不平,聽齊攸這樣說不由得撲哧一笑。
“四爺天天陪著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只怕四爺自己覺得憋悶。”
“我不憋悶,我正沉溺酒色,不思進取!”
“不,這是韜光養晦。”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