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的看著女兒,眉開眼笑。
香秀卻對著鏡子,似乎對自己的臉略有不滿,“用了奶奶的茉莉粉,怎地臉色還是不如奶奶。”
佟家的覺得這個時候很有必要給女兒打打氣,順便將她這半生有關男人的經驗教給女兒。
“孃的乖女,你這臉色哪裡就不如奶奶了。娘看著,這院子裡,再沒有比你更漂亮的人兒了。娘是過來人,你聽孃的沒錯,這男人啊,沒有不偷腥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就是老婆再漂亮,也比不過新鮮二字最重要。”
香秀也不過是對自己的容貌吹毛求疵想要更多的認同,她心中,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十分自信的。不過,激動過後,她也免不了有些顧慮。
“娘,四爺的脾氣,上次采芹……”
佟家的對女兒的臨陣退縮有些不滿,“對著美人,尤其沒有外人在時,男人再大的脾氣,也會變的沒脾氣。乖女,采芹那賤人怎地和你比。四爺看不上她,根本沒碰她,她還騙了太太來,非要個名份。四爺哪能饒的了她。乖女,你就不同了。你儘管去,四爺要問起,就說是奶奶讓你去的。”
香秀點頭,采芹那賤人是想害齊攸,怎麼死都是活該。她可不同,她是真心喜歡齊攸。
“乖女,你是大丫頭,這給主子端茶送水本是份內的事,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進去後,就會靠你自己了。一次成事是最好,若不成,只要讓四爺心裡有了你,一步登天是遲早的事。娘和你爹這輩子都指望你了,你出息了,也讓你爹息了心思,就不會總嘮叨娘沒給他生個小子,琢磨著收毛丫頭了。”佟家的諄諄囑咐道。
“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嘮叨這些。”香秀有些不耐煩,又略作收拾,就挺了挺胸脯,躊躇滿志地出了門。
走到書房門口,香秀按捺住砰砰跳的一顆心,清了清嗓子,在門口嬌聲喚道,“四爺,婢子給四爺送茶來了。”
等了一會,不見裡面人應聲,香秀依然推開門,走了進去。
轉過屏風,齊攸正端坐在書案後,手中捧著書卷,低頭看的出神。
香秀屈膝福了一福,柔聲道,“婢子給四爺送茶來了。”
齊攸從書案後抬起頭,見一個身著輕薄夏裝的丫頭手中端著並不是沏好的茶,而是整套茶具,身後跟著個小丫頭,提著水壺。齊攸不覺眯了眯眼。
香秀見齊攸並沒斥責,心中高興。那小丫頭收了香秀的錢,只把水提進房門就退了出去。香秀環顧四周,見齊攸的書案下首有一矮几,就輕手輕腳將茶具擺到矮几上,面向齊攸,在矮几旁跪坐下來,開始烹茶。
香秀手捏著蘭花指,儘量回想著當初學藝時師傅的樣子,又故意拉高衣袖,露出白皙的胳膊半晌,聽不到齊攸有什麼動靜,香秀怯生生地偷眼去瞄。
齊攸依舊注目在手中的書卷上,並沒有看她。香秀不覺有些氣餒,她儘量將每個動作都做得完美優雅,想著齊攸也愛茶道,見了她這樣,能夠對她另眼相看。
香秀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再去看第二眼。因在家中,齊攸的頭髮只簡單地挽了,月白暗紋的長袍,腰間繫著鑲著玉片的絲帶,更襯得他身材挺拔。香秀的目光,繼而落在齊攸的臉上,高扯的鼻樑,斜向上挑起的長眉,還有豐潤飽滿的嘴唇,齊攸的側臉,完美中透出些冷酷,卻更讓她覺得痴迷。這是她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而這個男人身後的家世、地位和前程更彷彿是道金光。香秀的心不可抑制地激烈跳動起來,這多次在她夢中出現的男人,如今和她獨處在一室,近在咫尺。水從茶杯中溢位,濺落在手上,香秀忙收斂了心神。茶香瀰漫開來,香秀站起身,捧著一杯茶,嫋嫋婷婷地送到齊攸桌案前。
“四爺,請喝茶。”
連說兩遍,齊攸終於抬頭。
香秀不由騰地紅了臉,微微側過臉,卻又對著齊攸送出一道夾雜著矜持、羞澀,還媚意十足的眼波,這是她捧著鏡子練了多時的成果。
“你懂茶道?”齊攸問。
“是,婢子小時候跟著師傅學了一陣子。”香秀忙答道。
齊攸的目光在香秀翹著的手指上掃了一眼,蔻丹猩紅如血。
“你是奶奶的陪嫁丫頭?叫什麼名字?”
“婢子,婢子叫……”香秀剛想說她叫香秀,突然念頭一轉。她本名叫胭脂,香秀這個名字,她覺得太過普通,並不喜歡。不過荀卿染說要她改,她也只能認了。有一次她和香櫞閒聊,香櫞知道了她的小名,就誇是個好名字,“不像咱們這個身份該聽的,卻是個極好的名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