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道。
許嬤嬤就將嬰兒接了過去,用被子包裹起來。呂太醫又給嬰兒檢查了一遍,花白的鬍鬚顫抖著,也很激動。
“雖是救了過來,還要呂老多費些心。”荀卿染道。這孩子畢竟不是正常出生的,只怕需要更多的照顧才能活下去。
呂太醫點頭,“夫人放心,這孩子就算沒有足月也差不多,好生養些日子,和一般嬰孩無異。”
“那太好了。”荀卿染道,就看了一眼玉孃的屍首,因為新生兒的喜悅沖淡了死氣,不過,事情卻還是要搞清楚。
“這孩子的母親,死的有些不明白,還需呂老幫著做一場戲。”
……
善喜、綠芙和倩玉三個被押在松濤院的柴房內,柴房門口有人看守。她們只聽得外面來回有人奔跑走動,竊竊私語。
“生下來了,是個男嬰。唉呦,哭的還挺響亮的,是個挺有勁的小小子。”
“可真夠命大的。”
“可不是,多虧了呂太醫,真是神醫,死了的人都給救活了。”
“當然是沒死了,就是閉過氣去了。呂太醫說,多虧是孩子要生了,不然做孃的也難活得過來。”
善喜、綠芙、倩玉三個面面相覷,表情各異。
“奶奶吩咐,帶她們出來,要問話那。”就聽得有人在門外跟看守的婆子說話。
接著柴房的門被開啟,就有幾個婆子進來,將三個人扯起來,往門外走。
婆子們將三個人扯出柴房,就見丫頭婆子們圍隨著荀卿染和呂太醫從東廂房裡出來。
“這嬰孩需好生照料,產婦的身體虛弱,也要好好補養,才能熬的過去。”呂太醫在跟荀卿染說話。
“那勞煩呂老開個方子,我叫人馬上熬參湯來。”荀卿染道,“總要讓她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哇……”是嬰兒的哭聲,從跟在荀卿染身後的許嬤嬤懷裡傳出來。
許嬤嬤將懷裡的布包抱的更緊了些。荀卿染聽到哭聲轉回身去,低下頭看許嬤嬤懷中的嬰兒。
“奶奶瞧,他還挺精神的。”許嬤嬤笑道。
荀卿染也笑了,“許是餓了,回去先熱些奶子給他吃。”
荀卿染一行人出了松濤院,東廂房卻還有人出入,有的拿盆往外到血水,又有人端了熱粥送進去。
“走吧,別愣著了。”婆子們催促著,就帶了三個人不遠不近地跟在荀卿染等人的後面,往主院來。
……
主院上房暖閣內,荀卿染已經換了衣裳,端坐在炕上。
“傷到沒有?”荀卿染問麥芽。
麥芽笑著搖頭,“婢子特意多穿了些,又早準備著,順勢摔在那,並沒受傷,只是心裡氣的不行。奶奶,您可千萬不能饒了那惡女人,她心腸實在太歹毒了。”
“玉孃的死,是不是也和她有關係?”桔梗微皺著雙眉,“不然怎地這樣湊巧?”
發瘋的狸貓,離奇吊死的女人,不知父親是誰的嬰孩,荀卿染揉了揉眉心,今天是有的忙了。不過要問清真相也應該沒有那麼難,這個新生的嬰兒幫了大忙。她當著綠芙和倩玉兩人的面,故意模糊地說還活著,後來又安排了人手,故意說話給三個人聽見,還有她和呂太醫的交談,再加上活生生的嬰兒,為的就是誤導那三個人,讓她們認為玉娘還活著。這樣,問出真相應該並不那麼困難。
“將人帶進來吧。”荀卿染吩咐道,“先帶綠芙。”
就有婆子將綠芙帶了進來。
綠芙端端正正地跪在那,低眉順眼。
“綠芙,你好大的膽子,殺人害命,謀害主母,這兩樁,哪一樁都是死罪。好在奶奶料到前頭,呂太醫又救了玉娘母子的性命。你若是老老實實地坦白,還能從寬發落,若是狡辯欺瞞,少不得罪加一等。”麥芽對綠芙呵斥道,“在奶奶跟前,你快些招認了吧。”
“夫人,玉娘,玉娘她還活著?”綠芙抬頭問道,這個時候,她依舊落落地方,只是眉宇間有一抹輕愁。
“不僅活著,還生下了孩子。”荀卿染淡淡地道,“等她醒了,能說話了,一切都真相大白,到時候可就沒你自首的機會了。現在,你還有機會。”
“夫人,奴才願意說。”綠芙並不需要考慮,“奴才並沒有害玉娘,更不敢加害夫人。奴才三個人本來素不相識,來了府裡,每天在一處做活計,才算認得了。玉娘性子溫順,少言寡語,奴才和她很合得來。今個早上,玉娘說不舒服,奴才就讓她在屋裡歇著,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