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嗅覺神經倏的繃緊了。好嘛!現在餓的都產生幻覺了。不過我終究還是個浪漫主義者,為了讓自己的幻想徹底破滅,我便順著香味尋了去。不過出乎意料,亭中石桌上一盤精緻的芸豆卷正在乖乖地待在桌子上等著我“臨幸”呢!我環顧一下四周,躡手躡腳地走進亭子。
我和玄冥一樣,是個吃貨。海伯寵我,總是給我diy芸豆卷,畢竟作為北京著名的宮廷小吃,常常想吃又很難吃到。平常沒人會做,能買到的地方又很少,而我的嘴偏偏又挑剔地很。海伯總得想辦法解決了我的饞蟲不是?於是呢,海伯便開始從網上找它的製作方法來滿足我的胃。現在想想,也回不去了,那些有吃的便什麼都可以的時光,早就成了過去式了。
我看著盤中色澤雪白的芸豆卷,抿了抿嘴唇,伸出手打算拿一個來填飽自己的肚子。印有青花的瓷盤顯得分外古典雅緻,排列整齊的芸豆卷規規矩矩地待在那兒任我選擇。我的手定在半空,停了下來。我閉上眼睛,這些點心是不是都有個數限制呢?要不為什麼擺的那麼規矩,是為了防止我這種饞貓偷吃嗎?我睜開眼,看了眼那些誘人的糕點,不由地握緊了拳頭,天哪,我該怎麼辦嘛!
“想吃就吃吧!”我轉過頭,看到一個大概和海伯差不多大的男人站在御花園的拐角處。他是允許我吃這些東西嗎?我很疑惑,他怎麼可能這麼大膽,這在御花園擺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碰?我伸手指了指那盤芸豆卷,意思是在問他確定可以讓我吃嗎?
他點點頭,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我直起身,仔細打量著那男人。為什麼剛開始沒有注意到。男人著玄衣纁裳,頭戴十二旒冕冠。皇帝。我心裡默默地確定了他的身份。我迅速地跪下來,努力使自己的動作符合現在的禮儀。卻不開口,實在是不知道給稱呼他什麼。
趙滄瀾的臉和剛才比倒顯臭了很多,他邁著正步,不緊不慢地踱到我面前。“起來吧。”趙滄瀾大概等了有一兩分鐘後才開口讓我站起身來。我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祈禱他快點兒讓我退下。
顯然,趙滄瀾並不打算讓我退下去。“你在做什麼?”趙滄瀾坐下來,輕抿了口桌上放的茶。“回皇上的話,臣女初次進宮,不敢到處亂走,免得衝撞了貴人。”我小心地回道,叫“皇上”還是冒險了點吧。唉,如果不是你的那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啊,我才不會在這兒受這個苦嘞!“你是平陽?”趙滄瀾放下手中的茶杯,仔細地打量著我。“會跳舞嗎?”趙滄瀾突然莫名其妙地蹦出這麼一句問話,我該怎麼答?“臣女舞藝不精,難登大雅之堂。”笑話,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會不會跳舞嘞?總得給個理由先吧!“沒事,平陽儘管舞來,朕不笑話你就是了。”現在的趙滄瀾是鐵了心要我跳了?算了,就比劃那麼幾個動作吧!雖然我沒學過古典舞,可我還是接觸過三年拉丁。後來因為學習壓力,我就放棄了。
我站到亭子的中心,自己默默地數著拍子。第一次看到別人跳白紵舞,是在一場什麼舞蹈大賽上。當時我就震撼了,也是那位舞者技術高超,翻飛的白色衣袖讓我立刻迷上了這種舞蹈。李白曾書《白紵辭》道,“揚眉轉袖若雪飛,傾城**世所希”。未著白衣,估計效果沒有太好吧!
無意間瞥到了不遠處的素竹,終於又見到你了,剛剛去哪兒了?我停下移動的身形,朝趙滄瀾微微屈膝,表示自己跳完了。“芳姿豔態妖且妍。”趙滄瀾看了一眼停下轉圈的我,“白紵舞講究舞者與看客眼神上的交流,可惜,平陽還沒學會。不過也好,留些懸念,到時晉霆也會有驚豔之感。”趙滄瀾的話是在誇我嗎?給趙晉霆驚豔之感?我特別想說,憑什麼!
素竹估計也是感覺到我停下是因為她的緣故,便不再跟我玩捉迷藏,恭敬地走到趙滄瀾行了個禮。“奴婢參見皇上,皇上長樂未央。”我剛剛叫的“皇上”是對的?好lucky!參見皇上說“長樂未央”,那參見皇后說的就應該是“長樂無極”嘍?我在心裡默默地記了下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長樂未央。”我順著聲音看去,原以為會看到林心如那樣驚豔的皇后涼涼,可是,天哪,你確定這不是從那張清朝流傳下來的照片上摳下來的皇后?略顯臃腫的身體配上充滿仙氣的漢服,違和啊違和!可見並不是所有皇后都是美若天仙,傾國傾城的。我低下自己的腦袋,小心地跪下來,“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長樂無極。”我努力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爭取不讓自己笑出聲來。畢竟,這皇后長的太有喜感了……
“起來吧!”趙滄瀾並沒有像我這般驚訝,也對嘛,關穀神奇說過一句話,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