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躡手躡腳的走進門內,才發覺裡屋原來有兩盞燈亮著,只是被屏風擋著了,外頭看不見。
段驍,坐在裡屋的桌子邊,一手撐著腦袋睡覺,似乎在等樂婉回來。
“太子……”樂婉在他耳邊輕聲叫著,“醒醒,睡床上去……”
聽到樂婉叫他,段驍醒了過來,額頭邊被手掌撐著出現一塊紅印。樂婉笑著幫他揉,說:“你該先睡,竟然等我……”
段驍拉過樂婉的手,“如果我先睡了,你會不會很難過呢?”
倒是被他說中了。
“不過你先過來。”段驍把樂婉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件事要先問過你……”
“怎麼……”樂婉想著是不是和樂府有關係,臉色便難看起來。
“又想到孃家了嗎?這次可不是……”
之前由太子出面,送貢品的商隊被放了行,現在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想來是不會晚了。後來段驍又與宇文琰說了這件事,雖然跳過都統解決這件事很不給宇文琰面子。倒是宇文琰也沒說什麼,不過聽說喝了酒之後對著段驍大吐不滿,說為什麼讓他而不是別人。
這讓段驍很是無奈。
不過這次段驍要說的是,“婉兒……我們去到江南可好?”
樂婉驚訝到有些說不出話來,“真的嗎?你和我一起去?”
“我很想再去看看……”段驍看著懷裡的人,“等我坐上皇位的時候,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好嗎?”
有些激動到不知該怎麼回答,樂婉很想回江南看看,那裡是她的故鄉,來到京城後,總是會回憶到江南那些景色。
“可是你當上了皇帝,不是更忙了嗎?怎麼,你還會放下公事陪妃子外出?不怕落了別人話柄?”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段驍笑起來,“都當上皇帝了,誰還敢說。這幾日見你在宮裡悶悶不樂的,想故鄉了吧。”
原來段驍都看在眼裡,只是一直都不說而已。
“好不好?到時跟不跟我去呢?”
“去,當然要去。”樂婉想說,讓你一個人去,我還真是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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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樂舒的忌日,天氣回暖。野外一片春意盎然的樣子。
忌日那天,還是老樣子,宇文琰同阮清禾也到齊了,可惜這次大夫人沒有來。樂婉想著,是不是大夫人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樂翎同宇文琰閉口不談之前的事。樂翎只求朝祭能順順利利過去就行了,只求不要連累到樂婉。
可是這日陰天,雲層很厚,壓著。
祭拜完,過了午後,大家聚到桓德客棧的三樓。第一次來到京城的時候,宇文琰為樂府接風就是在這裡。只不過過了那麼久,客棧依然沒變,只是樂舒已經不在了,在座的人身份也變了。有人是太子妃,有人是御前都統,也有人是當今太傅。
整桌氣氛有些沉悶,宇文琰調侃了幾句也不說話了。樂翎不理他,只是和熙管家說商界的事。樂婉是略有耳聞,好像有一家錢莊沒了,影響挺大的。
樂翎問到樂婉,皇后最近有什麼為難她的。
樂婉只說:“皇后最近在深宮裡養身體,不過前陣子她召我過去,說要我快點為段驍生個孩子……”
正聽到這裡,宇文琰一口酒全噴到阮清禾臉上,惹得樂婉大笑。
宇文琰相當尷尬,邊幫阮清禾擦拭,邊連聲抱歉。
“你激動個什麼勁……”樂翎奚落他。
說來樂婉嫁進宮裡已經兩年了,只是肚子倒一點動靜都沒有,難怪皇后會急呢。不過樂婉奇怪的事,皇后倒是希望她沒有孩子才好,不然不是更加鞏固了段驍的地位麼。
沒有把這些想到的說出來,姐姐可能會擔心的。
阮清禾也說他失態,這些事很正常。
樂婉想起來,之前宇文琰拉著段驍喝酒,還喝的大醉。
'十六'流香
“什麼?太子連這個都告訴你?”宇文琰很是尷尬,發誓說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喝也絕對不喝醉了。
樂婉點頭,“連你酒後胡言都說了,驍很無奈呢。”
“他怎麼什麼都告訴你……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不,以後再也不找太子聊心事了……”
桌上人大笑,阮清禾拍著宇文琰的後背說,“宇文兄你會有什麼心事,還拖著太子殿下一起去喝酒。”
宇文琰搖頭什麼也不說,只是問:“對了,下次喝酒找夏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