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當然。”略微思考了一下吉斯特便果斷的回答。無論再怎樣兜兜轉轉他的目的也一直是非常明確的——他要找回記憶,然後回到屬於他的時代。霍格沃茨是關鍵,他的姓氏羅威納森是關鍵,馬爾福是關鍵……或許還有許多他還沒想起來的東西也是關鍵。它們就像是拼圖,必須拼成一個完整的板塊才能拿回他想要的。這是他唯一的目標,只要他還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一天他的目標就不會改變。
“好的,少爺。我現在就為您向鄧布利多教授發出預告函,告知對方一個小時後我們會如預告函上所說的拜訪霍格沃茨。”
“預告函不是早都發出去了嗎?”吉斯特按住太陽穴,平靜的問。
“因為害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我準備的預告函還沒有送出去呢。這封預告函上寫著十分鐘以後會到來,只需要將時間改動一下便可。”
……討厭的感覺。
吉斯特覺得最近自己討厭的東西太多了,平靜的心態也總是能產生激烈的變化。他變得有些暴躁不安,這是穿越時代的問題吧?“一個小時做什麼。”
“為少爺洗漱更衣。”
貝爾帶笑的眼神落在他的長袍上。吉斯特低頭,大片大片的殷紅侵染上灰白色長袍,格外顯眼。誰也不能指望穿著這樣長袍的人進一個學校不會被當成神經病之類的。經過冰涼的溪水沖洗過頭腦清醒了很多,他這才記起馬爾福先生的事情。
“……那位先生呢?”
“少爺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溫柔的抹去了他關於剛才的記憶。”
……多管閒事。
但是不可否認,這是比較完美的解決方法。
“怎麼回去?”
吉斯特並不知道他先前一直住著的別墅位於哪裡。在與貝爾的相處中雖然看上去是他在下達命令處於主動方,但其實他只是被動方。什麼都不清楚,手上任何保命籌碼也沒有,他只是將所有希望系在契約之上。
——但是他不信任所謂契約。
即使他能明確感受到契約將兩個靈魂連線在一起。
這樣很危險,貝爾是惡魔……直覺告訴他對方即使會撒謊但也是可信的,但他畢竟很少用到過直覺,理智並不相信直覺所得出的結論。他始終認為在做關乎到自己的願望或者是性命的事情的時候必須要經過嚴謹的安排推理,全部信任直覺太荒唐了。
他並不喜歡把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上。那樣很累——光是想想就可以知道很累,並且會使他繁忙到沒有多少空餘的時間來學習。但同樣,他也不喜歡自己的手上什麼也沒有。因為他需要錢,需要地位與勢力才能在關鍵時刻得到他想要的。
比如說如果他想要幾株珍稀的藥草就需要錢,希望能在危險的情況下保住他想要保住的人就需要地位與勢力。
然而現在他統統都沒有,反之,貝爾貌似對這些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
羅威納森。
何等熟悉的姓氏,這就是他名字的一部分。
巫師的名字不亞於他的血肉,失去名字的任何一部分都是可怕的。然而現在他擁有他的名字卻對其一無所知。
……說不出到底是哪個更可怕一點。
他命令貝爾查詢過關於羅威納森的資料,只查出此家族隨著幾年前家主的死亡而沒落,因為旁系已經在很久以前就脫離羅威納森而發展成為了其他的家族,所以也不太瞭解羅威納森的情況。
那位死去的家主名字,貝爾沒有告訴他,他也就沒有再追問。
說不定死去的是他的父親,他還沒準備好面對這些……尤其是在他什麼都不記得的情況下。
至於死亡原因,貝爾調查出來是自殺。
……自殺。
他漫不經心的看著身邊轉瞬即逝的景色,窩在貝爾的懷裡被對方抱著高速移動。這個惡魔的速度應該不止這些,但大概是為了怕他出什麼事情隨意才“體貼”的減緩速度。但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被冷冽的風吹得生疼。
“……少爺,很抱歉我沒有注意到這種問題。”
貝爾注意到了他微皺的眉歉意的說道,聲音很快被風颳散。他騰出一隻手(單手公主抱)將一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斗篷穿在他自己身上,嚴嚴實實的擋住了風,將吉斯特護在斗篷裡面。
吉斯特還是沒有忍住發出長久以來一直困惑在他心頭的疑慮,聲音從斗篷裡傳出有些悶悶的。
“即使有契約的存在,你也沒必要這麼聽我的話吧?我的死活在你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