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惡夢又出現了呢?
“喜鵲,你這麼膽小,以後我把你嫁給比王爺兇上十倍的惡人,練練你的膽子。”
“小……姐……”喜鵲又要暈倒了。
“他會兇,我也會兇啊!”嬋媛脫掉那件睡得皺巴巴的喜服,繼續說著:“我練了劍法,不信打不過他!”
“那敢情好,改天再來討教將軍之女的功夫。”那低沉的男人聲音出現了。
咦?嬋媛一轉頭,就看到朱翊錚站在她的身後。
“嚇!”她根本不敢看他的表情,隨便抓了一件衣服便往床上跳,想要放下床邊的紗帳,手指頭卻像打了結,根本解不開挽住紗帳的紅絲繩。
幸好喜鵲很有義氣地搶上前,兩人七手八腳放下紗帳,遮擋住她僅著單薄中衣的玲瓏曲線。
人家正在更衣耶!哪有人走路完全沒有聲音,就這樣偷看她脫衣服?
嬋媛生氣了,她在床上換衣服換得虎虎生風,床搖地動,喜鵲扯緊了紗帳,不讓王爺窺得一絲春光。
這兩個主僕在幹什麼啊?朱翊錚覺得好笑,他該看的都看到了,有太多更豐滿美麗的身子嘗試勾引過他,她那個稚嫩的身體尚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她真的十九歲了嗎?從昨夜起,這個問題就在他心頭反覆浮現。
“喜鵲,你幾歲?”
喜鵲一時反應不過來,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會和她說話呢!她左右張望一下,確定房間裡只有她一個喜鵲,這才怯生生地道:“回王爺,喜鵲十六歲。”
“你們楊家不是還有一位二小姐,叫作楊嬋媛,今年也是十六歲?”
“是的。”嘿!她喜鵲還比二小姐大一個月呢!
嬋媛聽到自己的名字,趕緊紮好衣帶,跳了出來,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王爺,您問我妹妹做什麼?”
“我關心我的小姨子、小舅子,不為過吧?”朱翊錚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準備好的點心咬著。“今早我去送過楊將軍了,還是沒有見到楊晉,他病得很重嗎?”
嬋媛知道父親今日起程遠赴遼東,原先她也打算送行,但是楊浦怕她新婚多事,堅拒她前來,沒想到朱翊錚倒替她送行了。
“晉……”嬋媛吞下了晉哥哥三個字,學著姐姐的語氣,把預備好的說詞搬出來。“楊晉水土不服,回京後就生病了,可他感念皇恩浩蕩,不願在家養病,還是坐了車,要隨我爹同行。”
“那車子圍得密不透風,楊將軍還不肯讓我問候楊晉。”朱翊錚凝視她那對滴溜溜的大眼,彷彿在尋找什麼答案似地。“一個月前,在御花園晉見皇上的時候,他看來生龍活虎,怎麼一下子就生重病?”
嬋媛知道這一個月來,五王爺曾多次傳喚楊晉,甚至還登門拜訪過一次,都被父親禮貌地擋住了。原先她以為是王爺愛才惜才,所以邀請小飛將過府一敘,今天她忽然頓悟到:是不是王爺要找晉哥哥當入幕之賓呢?
“惡!”她轉過身去,抑下那股不適感。
“小姐,你怎麼了?懷孕了嗎?”
“哪有剛成親就懷孕了?”她敲了喜鵲一下。
“那你怎麼會想吐呢?趙嬸說懷孕就會吐啊!”
“我被人家嚇壞了,肚子疼,不行嗎?”嬋媛還在生氣朱翊錚偷跑進來的事情,正好把楊晉的話題轉了開去。
朱翊錚什麼勾心鬥角的場面沒經歷過?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嘴角勾起很淡的笑容,看來逗逗這個小妻子也是生活的情趣。
“楊晉雖為武將,但是相貌英俊,玉樹臨風,文武兼備,知書達禮,若能收為本王府幕僚,以他多年戍邊經歷,應對我天朝軍機邊防大計有所助益。”
幕僚?恐怕是禁肉吧!嬋媛又嘔了一聲。
“小姐?你明明懷孕了嘛!”喜鵲趕緊去倒了一杯茶。
“沒有啦!”嬋媛一轉頭,看到朱翊錚那張要笑不笑、俊美過頭的臉,又噴了滿地的茶水。
“王妃的妹妹一個人留在將軍府,恐怕會很寂寞,你可以接她來王府相聚。”
竟然動腦筋到她的身上來了,他要美男子不夠嗎?竟然還要染指小妹妹啊?嬋媛馬上道:“不用了,我想看妹妹的話,我會回去看她。”
“本王可以陪你一起回去……”
“不行!”嬋媛和喜鵲同時大聲回答。
這主僕倆很有趣喔!朱翊錚眼裡的冰雪開始融化,他站起身,看到翻成一團的箱子,裡頭不只有女裝,還有練武的勁裝、黑色的夜行裝……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