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扇瞭然:“你是說葉爽和周揚?”
“對。”星旅剛才車子開過時看到他們在維持秩序,沒打算理會。
“難道你們不是一起照顧甜甜的嗎?”祁扇驚訝了,“他們經常提到你啊。”
“提到我什麼?”星旅覺得自己猜到了,卻感到很不快。
“說什麼有擺不平的事情跟他們說,實在不行還有你呢。”
星旅不說話,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鍾佑濤暗地裡搖搖頭,心想那兩個男人真夠二的,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們以為全世界人都和他們一樣聖母附體還盲目義氣嗎?更何況是星旅!
祁扇不一定是聰明人,但至少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女人,見狀也明白了,她雖說在平民區被叫成扇姐,但真正害人也沒怎麼做,對張亦甜更是沒下過狠手,有時候看她孝順奶奶還幫一把,所以並不擔心誰來報復,此時看星旅的反應也只能心裡暗歎,不知道是張亦甜的幸還是不幸,要不是星旅鎮著張亦甜不會拜託妓女的生活,但是要不是有星旅的威名張亦甜也不會死……真是冤孽。
想罷她笑笑:“我也不沒什麼別的想法,只是張亦甜死了,她奶奶卻還好好的,雖然連受打擊,但是身體還勉強,怎麼說也是舊識,短期的幫幫忙也沒什麼,長期的我們也扛不住,所以我想找到你們,既然你……算了,鍾佑濤,給個條吧,讓我去E組轉一下。”
鍾佑濤和祁扇以前就認識是顯而易見的,只是上次見面時祁扇像個黑社會大姐調戲鍾佑濤,現在嚴肅起來,叫鍾佑濤的名字也頗有威嚴。
開個條輕而易舉,鍾佑濤卻不放心,拉過一個士兵吩咐了一下,那個士兵點點頭,就領著祁扇向E組走去。
看了看祁扇搖曳著走遠的身影,鍾佑濤見星旅表情平淡著,也摸不準星旅怎麼想的,只好裝沒看到,繼續看著長長的報名隊伍發呆。
星旅其實很平靜,張亦甜的死她很久以前就有預感,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她接觸了張亦甜一次以後就不想再和她有關係了,不僅麻煩了自己還害了她……或者說會讓她加速的害了自己,果然,這麼快。
她心裡想的是,如果當初和阿爽爭執的時候就告訴他們自己的預感,他們會相信嗎?會因此而不對張亦甜大包大攬嗎?
答案不言而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星旅沒有絲毫愧疚,她的存在不是張亦甜的死因,是張亦甜自己害了自己。
不用去問張亦甜為什麼死,飽受欺凌壓迫的小女孩猛然有了強硬的後臺她不是拿著這尖銳的武器刺向別人就是刺向自己,不會好好利用力量,只有短淺的目光而脆弱的意志還有狹小的心胸,張亦甜要是不死,星旅就徒步走回老家去!
想到這,星旅再次淡然,什麼都沒有任務和精神力重要,張亦甜被她忘到了腦後。
報名一直持續到傍晚,明天還要繼續,除了考軍校的試卷要變動外別的都沒變化,星旅跟著鍾佑濤幫忙收拾了東西就準備回宿舍,剛準備上車就聽有人叫住了自己。
是阿爽和周揚。
星旅對他們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爭吵也沒放在心上,回頭見他們的臉在暮色中晦暗著,便打了個招呼:“好啊。”
周揚拉著阿爽走上來,見星旅神色中並沒有對他們的疏遠但也沒了往日的親近,心裡嘆氣,對阿爽說:“快啊!”
阿爽咬咬嘴唇上前朝星旅鞠了一躬:“對不起,上次我不該衝你發火!”
“哦。”見兩人沒離開的意思,星旅歪頭,“然後?”
阿爽的表情很糟,周揚支吾著開口:“星旅,你是不是早就預見到了?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一開始就錯了?”
“錯沒錯是你們的事情,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沒預見什麼,我只是覺得不該做而已……”見兩人臉色暗淡,星旅才不想面對兩張喪屍臉,轉身上車,“我走了,再見。”
鍾佑濤從後視鏡中看到星旅在斑駁的樹影中一明一暗,覺得自己實在應該說些什麼:“其實,星旅啊……”
“嗯?”
“我覺得吧,葉爽周揚這倆人,雖然那個啥了點,但是……即使早就預見了結果,能夠像你這樣堅決的不去理會人家孤兒寡母,也很難做到啊。”
星旅聽著,面無表情。
“所以……唉,我也沒啥權利說,不過……反正你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就乾脆原諒他們得了。”
“我沒生過他們的氣。”星旅竟然有撅嘴的衝動,“他們算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