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梳,自然的散落在肩上,額間系一個同色的額箍,帶著抹孤絕與狂妄臉上純黑的雙眸眯起,盯著那一抹黑色纖細的身影,厚實的豐唇帶出一絲輕蔑的弧度,嘲諷鄙夷意味濃烈。
武雅琴雙手緊握身下椅子的扶手,嫵媚雙眸裡恨意滔天,絕色帶著蒼白的容顏有些猙獰。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柳含香早已經死了幾個來回。
柳含香出場,四周觀戰人自動退到兩旁,無數道不同情緒的目光直射而來,有惋惜,有嘲諷,有鄙視,有探究,當然也有擔心,蓮步輕移,優雅前行,並沒有因為四周的注視而有所慌亂,神態靜和,如入無人之境。
段珺瑤鳳目微眯,這女娃兒膽識不錯,如此場面,不慌不亂,面對強者,不驚不懼,這份超乎年齡的氣度,如此真實,為何以前會被認為是廢物。
段博遠身體微微前傾,星眸直直望向柳含香,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衣包裹著玲瓏身體,長髮隨意挽起,披散在腦後,一雙冷眸泛著淡淡的寒光,嘴角微揚,滑下好看的弧度。
奇怪的情愫瀰漫在段博遠的心上,他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厲害。俊美的容貌浮上淡淡的紅暈,眼神有些閃爍不定,摻雜著莫名的激動。當看到柳含香身側的灰色人影,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眼裡升起一絲惱怒。
炎王段珺霞扯了扯嘴角,眼裡一閃而過的卻是惱怒。面容暗沉,她就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就撞邪一般,非要這個廢物不可,竟然不惜以絕食作為要挾的手段。這廢物雖說皮相不錯,可是在她眼裡仍然是不入流的東西,根本不配入她們炎王府。
不懂孝道,挑戰主母,廢祖老宅,強搶主母之位給自己的母親,就憑這些事,就算她擺脫廢物體質,就算她的天賦極好,也照樣入不了她的眼,段珺霞高傲的神情帶著鄙視,淡淡的瞟了一眼柳含香,輕輕的哼了一聲。
皇太女段雪菲眉眼含笑,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段博遠,看來這個表弟還真是動了心,這個柳含香魅力倒是不小,她可要好好看看,回宮好對其他的弟妹講訴這俘獲炎王府世子俊男心的女子的英姿。
段雪菲雙眼睜得大大的望向柳含香,還真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全身上下透著股冷漠,有絲超凡脫俗的味道。忽然圓睜的雙眼眯起,視線射向柳含香身側的灰色人影,他?會是他嗎?他為何跟柳含香在一起?
段雪菲狐疑的望著段博遠,似是詢問,似是求證,段博遠如同心有靈犀一般,對著她點了點頭,眼裡在說,就是他。段雪菲雙眉蹙起,眼裡升起一抹憂傷,再次望了過去。
柳絕塵緊張的望著緩緩走到臺前的柳含香,頭一次他為這個女兒擔心,以往他曾多次想要除之後快,可是那都是在他勝怒的時候,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自己面前,他這顆有愧的心泛著疼。
“是不是特別恨我?”柳含香來到臺下,特意繞到武雅琴的面前,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似,深深的望了一眼武雅琴,冷眸裡劃過一抹不明的流光。
“柳含香,你別過份。”柳含月雙眼圓瞪,氣憤的望著有些挑釁的人。
“月兒閉嘴,我當然恨,恨不得吃你肉,喝你血。”武雅琴雙眼噴火回望她,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生吞活剝,自己心脈只剩三縷,丹田受損,形同廢人,只能靠藥物生存,終身離不開床榻。每動一下,都如萬箭穿心,柳含香這個兇手卻活得如此安然,怎麼讓她不恨。
“你看今天機會難得,女皇都到了,你難道不想借此機會,翻回一局?”柳含香冷眸幽深一片,望著因臉色更加蒼白的武雅琴好心的提醒著。
“翻回一局?”武雅琴雙眼陰狠,心裡升起一個特大?號,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她…
“看來,你人不錯,明知道我會輸,卻沒有落井下石,乘機奪去我母親的妃位,就憑這一點我會感謝你。”柳含香身體前傾,緋色的紅唇湊到武雅琴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完,直接走向鬥玄臺。
腳尖點地,身體騰空而起,飄然的落在武子玉的對面,衣袂飄飄帶著絲絲寒冷,雙眉微挑,神韻如霜,剔透有神,水潤明亮的雙眸泛著淡淡的寒芒,唇角輕勾,似笑非笑,下額微揚,冷漠的掃視了一下臺下的眾人。
被她視線掃過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彷彿被那一雙冷眸看了透徹。只有不遠處一抹灰色的身影,眼裡帶著寵溺的光芒望著臺上那個不斷蛻變的小女子。
“民女柳含香叩見女皇。”身形轉動,對著主觀戰臺單膝跪地,雖然心裡痛恨這萬惡的社會,動不動就要下跪,卻也不得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