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端敏閉著眼睛，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嗯。”

杜雨晴面部抽搐一下，“嗯”的意思是好還是不好？

她又看著陳端敏，後者從容地躺在沙發裡，似乎完全沒把她的存在當回事。她暗暗咬了咬牙，沈家的人就是這樣，總是能夠用一副很淡定的樣子把她逼瘋。

“怎麼，很恨我？”陳端敏突然睜開眼睛問道。

“沒……沒有。”杜雨晴結結巴巴地說道。

“就算你很我也沒用。”陳端敏慢條斯理地說道，“你也是知道的，當初我並不贊同你嫁入我們沈家。若不是老沈同意，我是怎麼都不會同意的。”

杜雨晴可憐巴巴地喊道：“媽。”

“你別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表情看著我。”陳端敏不耐煩地揮揮手，“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嗎？你的心思太多，心又不安分，我就知道你進了我們沈家，就不會讓我省心的。現在看來，我當初猜得一點都沒錯。”

杜雨晴臉色慘白地看著陳端敏，“媽，我進入這個家，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您一直不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載）歡我，我自然是不滿……”

“很努力？”陳端敏突然笑眯眯地看向她，“你倒是告訴我，你都很努力做了什麼？找人跟蹤調查墨臨？還是給，墨臨燻迷香？再或者設計墨臨□小安？你說說，你都很努力做了什麼？”

杜雨晴的臉越發慘白，嘴巴一張一合，許久才結結巴巴地從喉嚨裡發出虛弱的聲音：“我，我沒，沒有。”

“哼！”陳端敏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你沒有？你做的事情還多著呢！以前我不願意拆穿你，是因為你是子恆的親生母親，比起其他人，你總是真心愛他的，會毫無保留地對他好的，現在看來，你連小安都不如！”

杜雨晴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慌了，她連忙驚恐地喊道：“媽，我沒有，我最疼子恆了，我怎麼會連小安都不如呢？媽……”

陳端敏神情不耐地說道：“你也不用多說了，你當我的眼睛是瞎了嗎？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沒有資格做我們沈家的媳婦，也沒有資格做子恆的母親。你若是有什麼不滿，大可以不籤離婚協議。不過，就算走訴訟，這個婚，也一定是離得了的。我也不怕丟臉，你要是想鬧，我就陪著你鬧便是了。”

杜雨晴聽到陳端敏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立刻完全慌了神，她連忙撲到在地上，跪在陳端敏的沙發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央求著：“媽，媽，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錯了媽，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改，一定改。子恆，他也離不了我，您想想子恆，他也離不了我的。我是他親生母親，別的女人只能對他壞，不能對他好。媽。”

陳端敏揮開她的手，冷冷地說道：“我若不是念在子恆的份上，你以為你能在我們家胡作非為這麼久？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現在竟然連子恆都不好好對待，我還留你幹什麼？”

杜雨晴怎肯就此罷休了，還是哭著抱住陳端敏的腿，一個勁兒地哀求。

陳端敏完全不為所動。

杜雨晴哭著哀求了許久，心中越來越絕望，最後，她突然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跑。

陳端敏心中一驚，立刻大聲喊道：“攔住小杜，快攔住她。”

她邊喊邊猛地從沙發裡站起來，眼前又是一陣眩暈，胸口一陣陣跳得厲害，她連忙握住沙發扶手，站在那裡順了會氣，這才慢慢走出房間。

從她的房間到樓上，必須經過大廳，杜雨晴剛跑出來，便被候在大廳的周娟和另外一箇中年婦女攔住，此時正瘋了一般拼命想掙脫她們。

沈墨沉也在大廳，他站在一邊，冷眼看著杜雨晴發瘋。

陳端敏朝他說道：“去，讓小安護好子恆，不要叫小杜接近了。”

沈墨沉一聽便知道是怎麼回事，立刻長腿一邁，往樓上走去。

安語凝在樓上已經聽到下面的動靜了，她將子恆抱在腿上，坐在沈墨沉裡間屋子裡的沙發上。子恆一直緊抓著她的衣服不放，在聽到杜雨晴的聲音後，更是抓得緊了，小小的手指頭上血色盡失。安語凝連忙抱住他，一邊輕拍他的後背，一邊柔聲地哄他。

她想起身去關門，可是子恆讓她無法動彈，正著急著，聲音突然消失了，她放鬆了口氣，以為是杜雨晴不再鬧了，緊接著發現，沈墨沉走了進來。隱隱約約地，她還是聽得到一點杜雨晴歇斯底里的聲音，這才知道，應該是他將門關上了。

“子恆怎麼樣？”他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