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眉頭一軒就要喊寶兒,一旁的小金墜兒輕聲的道:“娘子,我這就去拿銀子。”說完,金墜轉身快步回屋了,裡面松花一直注意這外面,聽珍珠說話,立刻就從梳妝檯的一個小匣子裡抓了一把碎銀子,拿了一串銅錢走到門口,把銀錢交到小金墜兒手裡,道:“你去把寶兒叫來,娘子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當著外人讓她別在娘子跟前丟人現眼了。”
等墜兒把銀子交到瘦猴手中,轉身走到寶兒身邊,把寶兒拉回屋裡。看著瞪著他的松花,寶兒低頭不語,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你還有臉哭了,你說你這都多少天了,你整天跟丟了魂兒似的,幹什麼都心不在焉,別說在我跟前不過應個景兒,在娘子跟前也都喊半天不吱聲,你說說,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到底還想不想在娘子跟前當差了,以前不是挺機靈的嗎,怎麼越來越傻了,行了,你也不要再娘子跟前去伺候了,去後面給著廚娘打個下手兒吧。”松花看著寶兒道。澄妮極力忍住笑,去一旁收拾東西了。
這是第二次松花這麼說了,寶兒雖然知道松花不過說說,並沒有真的讓她去給廚娘打下手的意思,可這也是嚴厲的警告,反觀自己這些天也是太不像話了,天天當差心不在焉,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一樣。
可這能怪她嗎,父母鬧騰的整個蠻寨都知道了,他們要辦到新樓去住,就是不願意在住人多混亂的山洞了,娘子單單答應了他父母的要求,而沒有同意旁人,這在別人看來是天大的情面,連帶的她也出來進去的受別人的白眼兒,聽周圍人的冷嘲熱諷。
有誰知道,搬進吊腳樓的父母那也是度日如年,白天樓周圍人聲嘈雜,叮叮噹噹各種工具的大合奏不停,一直持續到很晚,好容易安靜了,這工地周圍點著松脂火把,亮如白晝,這是怕工地上的東西丟了,還有就是方便晚上趕工,畢竟王家莊的人都想能早一天住進新樓就早一天住進去,以上種種讓爹孃根本連眼睛都合不上,這些天整天都無精打采的,總是一副想睡的樣子。
搬到木樓去快一個月了,爹孃也偷偷來看自己好幾次,話裡話外的就是說能不能跟珍珠說說,讓工地上的人別做的太晚了,或者晚上讓工地別點那麼多火把,這不是浪費嗎?寶兒知道,說體恤工人和提倡節約,這都是表面的說辭,深層的意思是這很影響他們休息,在山洞裡不管大人孩子起碼晚上安靜,大家都能休息,實在不行,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大家做工的做工,做飯的做法,除了病人就是帶孩子也會選擇出去溜達溜達,山洞裡清淨的很,想睡多長時間都行。現在可好,搬到木樓之後,一天也就那麼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還裡外亮如白晝,睡覺還得蒙上眼睛,寶兒覺得這一大家子人都快瘋掉了。
原來父母過來還是拐彎抹角的說,今天一大早來了跟她都哭了,說他們是在拉不下臉來去求珍珠讓他們搬回去,讓寶兒去跟珍珠說說讓工地縮短工作時間,好讓她們有足夠休息的時間。
寶兒聽著自己父母的話,簡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道:“娘,你說的這是什麼,你們住進木樓了,可全莊上下還有幾百口沒住上呢,他們不沒黑夜沒白天的幹怎麼能行。娘你就回去吧,為了住木樓鬧騰的是你們,住了木樓睡不著的還是你們,現在居然……居然讓我去說什麼縮短工作時間,虧你們想的出來,我反正是說不出口,要說你們就自己去說。實在不行你們就搬回山洞去住得了,反正又沒人會所不讓你們搬回去住。”
正文 三百一十章寶兒
“你說什麼呢,你個死丫頭,白養了你這麼大,讓你去說句話你都不肯,難道非讓爹孃和你哥哥不得安生,煩死困死才成嗎?你個沒良心的,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三奶奶把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又對著寶兒用起來。
不聽父母的話是為不孝,違背主子的意思是為不忠,自古忠孝難兩全,這困擾幾千年來文人志士的問題,寶兒一個小丫頭怎麼能解決呢?寶兒夾在中間很為難,三奶奶在她面前哭鬧,她跪在地上流淚,母女倆在遠處的竹林裡鬧騰,鬧的不可開交。
松花和澄妮當然知道寶兒被三奶奶叫過去,為什麼不用想就知道,現在二人佯作不知,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這母女倆被特別保護不受打擾的鬧騰去了,就是鬧騰一天,也保證不被打擾和發現。
“有你們這丟人現眼的父母還不如沒有,你們那裡辦過一件讓我長臉的事兒,每每生事讓我在姐妹面前抬不起頭來,在娘子面前丟臉,我那裡還有什麼體面可言,即這麼著,還不如死了痛快,大家各自清淨!”寶兒哭喊著站起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