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我,會覺得我唱的一首歌真是觸動回憶,感人至深。如果是白曉飛,你會讓他頂著一頭冰水彈琴,還覺得水滴下來真他媽性感?寶貝,別鬧了。”
他不說話,我微笑,拉過他吻下去:“抱歉,我不是再抱怨。如果一定要經歷一下這種過程你才明白,我不介意你腳踏兩隻船一回。今晚,來陪我?”
然後倒在椅子裡,呼呼大睡。狠話放出去就好,管殺不管埋。
“我愛你。”有人說,帶著點玩笑帶著點深情。
再沒有比這三個字更廉價的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看了下手錶,發覺我的大年初一就此消失了。
房間裡安靜得詭異,叫我質疑人生。昨天還有人愛我愛得死去活來,讓我以為世上多眼瞎,我是交際花,怎麼才過了一天,我又成了餓死家中也沒人管的大齡兒童。
晚上九點,雖然不晚,但大年初一,再不正經的這時候也得裝一裝孝子賢孫,約飯也難。
我沉思一刻,跌跌撞撞地起身,決定湊合著吃一頓。進了廚房,看見溫霖寫的紙條,告訴我冷藏室裡有糕點和幾樣菜,冷凍室裡有餃子,胃藥放在飯桌上,酒被全部帶走了。頓時感到一陣欣慰,即便我依然覺得這小子拎不清,但是誰也不會反感足夠出色的人來暗戀自己。
餃子需要下,太麻煩。我用微波爐稍微熱了熱菜和點心,然後開啟手機,接受狐朋狗友對我酒吧高歌的問候。
微信與簡訊積壓著,我慢悠悠地開啟朋友圈流傳的影片,半溼頭髮的二百五唱著歌,面色蒼白陰鬱,滿臉全世界都對不住自己的中二,深深唱出喪葬曲的意味。我不看評論,當下轉發:“我叫虞燁,無意娛樂圈,請不要再打擾我,謝謝。”
一分鐘後蘇藉回覆我:“自戀。”
我笑了笑,半含惡意:“生氣啦?因為昨天拒絕你了?至於惱羞成怒把我扔在酒吧裡麼?”
蘇藉沒有回覆,他打電話給我:“終於醒了?”
我深吸口氣:“怎麼,盼著我長眠呢?”
“哪敢,”他輕輕鬆鬆地笑說,彷彿我們對昨夜的事情一起失憶,“今天能談正事兒了嗎?”
“你說。”
“你家的白曉飛想到我這裡來,就等老大放人了,行不行給句準話。”
我叼住一塊香腸,含含糊糊地回答:“兄弟,您風花雪月地去談談戀愛行嗎?別折騰我了。”
“真想折騰你還會和你知會一聲?”
“那還真謝謝了,別光顧著我,最近你也多注意,據說稅務局那頭挺關注你。”
“李建文那兒……”
“哪能找你的哥們兒呢?”
胃劇烈地痛了起來,我來不及掛機,嘔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