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傻乎乎的學弟學妹。沒有誰會離開。
“你放得可真快,當初我可是……可是糾結好久。你不愛我!”我拿腔捏調,沒由頭地人來瘋,“去,去,我不願再見你。去,去,我要與設計部共生死。”
他苦笑著看我:“別鬧。”
“不然我真的要後悔了。”他垂下眼簾,轉向錦上添花的陽光。
我笑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多好,這麼多人愛我,多好。”
我父母說愛我,然後放棄了我。蘇藉說愛我,然後離開了我。他們至我於高高的境地,溫和地說:“飛吧。”然後鬆手,如此好心且無辜。我只有一張畫皮,而且不知道法術何時結束,何時自己就露出青面獠牙,叫人都退避三舍。
我已經受夠了。
至親的血緣與相知的依戀都不靠譜,憧憬又算得了什麼呢?
“要後悔,你早悔了。阿霖,不是我說你,你戀兄情結真濃厚。”
溫霖給了我一拳,他惡劣地說:“帶上我吧,和你待久了我就能治好單相思了。”
我咳得驚天動地:“過分,虧老子還愁腸百轉地考慮怎麼溫柔地拒絕你。”
等我談好合作回來時,蘇藉已經在醫院安營紮寨。他的生命彷彿在我逃避的某一刻迅速地消逝,先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生死狗血
作者有話要說: 詐屍起來繼續找評論。。。
我去了醫院。
彼時蘇藉已經動了第一次手術,十分虛弱。廖輝解釋了一堆我聽不明白的詞語,最後我不耐煩:“還有多久?”
“就這半年了。”他斟酌詞句,小心翼翼,彷彿我下一刻就要去殉情。
林轍當著孝子賢孫,連蘇藉他親爹親媽都拍馬難及。那一天我去看他,林轍在小心地把獼猴桃打成果泥。
我站在門邊看著,他們都如此安靜,莊嚴地如同名畫,應該被鑲嵌在玻璃裡,嚴禁觸控與閃光。
許久之後,林轍說:“你來了。”
他很平靜,甚至比蘇藉還要平靜。
廖輝站在我身後,回答:“是啊,我們來了。”
蘇藉回過頭,他迅速地消瘦,迅速地失去神采,神明的光輝消失了,他疲憊,安詳而無可奈何。
我動了動嘴唇,“啊”了一聲。他笑起來,模仿著我的神態,回答:“嗨”
原來死亡是這樣,消毒水,虛弱,疲憊與醜陋。
我半跪在他床前,那一年的歌聲迴響在我耳際,幾乎叫人熱淚盈眶:
“Knowing the love we'll miss。
Oh;So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然後是在我的房子裡,我一拳打在他臉上,手上縫合的傷口裂開,血淋淋地猙獰。他鎮定地望著我:“你太依賴我了,我不能放任你病態。”
我嘶聲力竭地大喊:“所以你背叛我來拯救我?你為什麼不死呢?那我永遠不會依賴你。”
他面目可憎地冷靜,對廖輝喊:“鎮定劑。”
我看著他,如同他第一次告訴我他的死訊一樣悲傷,可是如果必要,我依舊能像當時一樣冷笑著打趣:“我們這些人,早死的好。”
Oh;So let us make a pledge to meet in september。
“你怎麼樣?”我說。
他說:“你覺得呢?”
門口有聲響,然後我聽見聲音,許宛儀,嚴琳或者還有別人,人流湧進來,我被衝開。我可以不必花費心思想我該說什麼了,我也確實無話可說。
廖輝說:“你去哪裡?”
我走在醫院的長廊,消毒水縈繞在鼻息裡:“回家,我累了。”
“我送你。”他說。
我的手指抽搐了一下:“不用,助理來接。”
“今天你要去看心理醫生。”
“沒必要。”
“蘇藉拜託的。”
“你腦子有病嗎?”我險些把這句話丟擲去,蘇藉是你或者是我什麼人,要管這些破事兒?他都要死了,別在我這裡刷存在了。
“我也想和你談談。”廖輝說。
廖輝的車裡有所謂的安神香,燻得人頭痛。他高深地喋喋不休:“其實,自從你們翻臉後,你越來越像蘇藉。”
所有能冠上摯友名號的都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