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斟酌了一下用詞,道,“你們感情應該還不錯吧?但是他背叛了你,死亡或許就是他的報應。當然,如果我的猜測有誤請你不要生氣,我之前在他所處的教堂看到過一幅畫,畫上是你和他。”
伊塔洛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才認真地說:“死亡對血族來說,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略停,他一本正經道,“但我還是不想死,他也一樣。”
夏格眼神複雜地望著對面的人,一開始伊塔洛給她的感覺只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很邪惡很危險,但現在他給她的感覺卻是古怪和冷俊多一點,他的表情不多,常是面無表情,眼神深邃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和絕望,有一種不可觸控的憂色,以及令人心動的性感。
“那您……”夏格不自覺用起了敬語,“那您為什麼要找我和叔叔的麻煩呢?”
對於這個問題,伊塔洛不吝賜教,他用單一的表情看著她道:“這不是很明顯麼,阿德里安雖然成為我的伴侶時間不長,我也因為忙著處理別的事並沒在他身邊呆多久,但他始終算是我的伴侶,就算要懲罰他,也該是我親手解決,你們這麼做,讓我在家族裡很沒面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您沒聽說過嗎?
夏格沮喪地靠在沙發上,閉起眼疲憊地揉著額角,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現在說什麼似乎都很無力。
“你稱呼難搞先生為叔叔,那麼你們是親人,而不是情人嗎?”
關於這件事,伊塔洛像是個好學的學生,十分認真地不恥下問。
夏格不太清楚該怎麼回答,她和夏維爾的關係好像怎麼形容都不太合適,她思索半晌,還是點了點頭:“是的,他是我的堂叔,我們是親戚關係。”
“喔。”
伊塔洛神色奇妙地揚起下巴,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夏格,目光審視。
“您能別那樣看著我嗎?”夏格有些不自在地朝旁邊挪了一下。
“當然。”伊塔洛站了起來,自馬甲口袋取出懷錶看了看,望向她面無表情地說,“時間不早了,我需要去找你的堂叔聊聊,請你好好休息,等我想到如何處理你,我們再談。”
他轉身離開,頎長的身段被考究典雅的白色西裝包裹著,很快便消失在一樓。
伊塔洛的言行禮貌謙遜,使他看起來氣度非凡,清清冷冷的語調與深邃的眼神卻又讓他說話時多了一份不怒自威,他若不是有個奇怪的身份,那儼然就是一個完美紳士。
夏格愣在一樓大廳,看著被燭火照亮的古樸宅邸,有些崩潰地抓了抓頭髮,懊惱地嘆了口氣。
“你在破罐子破摔。”
熟悉的清冷語調自頭頂傳來,夏格僵硬地抬頭望去,伊塔洛站在二樓樓梯邊,搭著扶手平靜地俯視著她,綠得幾乎接近黑色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十分乾脆地直視,未免顯得有點呆。
夏格無奈地仰視著他說:“是的,您說得對,我的確在破罐子破摔,因為我實在無法理解您現在的做法算什麼。”
把她擱置在這,去找夏維爾“聊聊”,是想拿她威脅夏維爾嗎?她真想告訴伊塔洛千萬別這麼做,因為以夏維爾那種性格,拿她威脅他,他也只會樂得少了一個包袱罷了……
與夏格對視幾秒後,伊塔洛非常淡定地說:“我在撿碎片。”
“……”
很好,一個破罐子破摔,一個撿碎片,齊活兒。
“你可以到二樓挑選一個房間休息,我現在需要去進食,不然就要咬你了。”他認真地說完,再也沒留戀,這次是真的不見了。
夏格無奈地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了二樓。
她挑了與他剛才所站位置相反的方向,進了一間房,將門鎖好,到浴室整理自己狼狽的形象。
與此同時,事件的中心人員夏維爾,此刻正坐在亞伊港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裡。
辦公室沒開燈,他坐在那裡悄無聲息的,使進來的人毫無察覺,開啟燈看到他之後嚇了一跳。
“你是誰?”費格斯驚訝地看著坐在自己位置上那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對方緩緩抬起頭,摘下黑色的西裝帽,綠色的眸子看著他,讓他聯想到了冷血動物蛇。
他有一種被當成獵物的錯覺。
不,那不是錯覺,因為對方朝他舉起了槍。
費格斯下意識想要逃跑,他按下隨身攜帶的警報器召喚自己的保鏢,但由於幾天的外出,回到醫院後稍有鬆懈,那些保鏢們速度比往日慢了一些,而夏維爾的速度又非常快,費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