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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條!

情況危急再不能猶豫,顏瑾一咬牙,手中匕首銳光一閃,在胸前劃下一條大大的血口,深可見骨。鮮血立時湧出,灑了一地。

蔣雁落驚叫一聲:“顏瑾!”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

別有人間行路難

群蠍聞到毒血的氣息,立時閃避。蔣雁落扶住顏瑾的身子,顏瑾見他滿面焦慮擔憂,淺淺笑道:“不過是皮外傷,我沒事。”但他身上劇毒不清,本就體弱,如今傷重,說話更是有氣無力。

蔣雁落低聲道:“你忍一忍。”剛要拿出懷中傷藥包紮,忽然聽到又是一陣細密的沙沙聲傳來,這種聲音一聽便寒意陡生,蔣雁落急忙抬頭,此時石柱已降到底端,仰起頭來才能看得到方才地面的邊沿,可並不見有赤血毒蠍的影子。顏瑾伸出手指點點足下,道:“在下面。”

果然,等石柱落地停穩,蔣雁落舉起火把一照,不由暗叫一聲苦。只見二人所站之處恰是一個深坑,三面石壁森然,只有一處狹窄的甬道,漆黑一團不知通向哪裡。這甬道之中上下左右,石壁地面,盡是赤血毒蠍,密密麻麻狀若累卵,直看得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只是礙著顏瑾身上毒血,才沒有一湧而出,將二人吞噬乾淨。

蔣雁落深吸一口氣,摸出金瘡藥,道:“我幫你塗上。”顏瑾按住他的手,微微搖搖頭。蔣雁落氣急地道:“再不包紮血都流光啦,你逞什麼能?!”顏瑾道:“所以,你得走快點。”少年的眼睛,在火光的對映下顯得異常明亮,臉上甚至帶著幾分笑謔的神情。

蔣雁落喉頭突然哽住了,胸口又酸又脹,叫道:“我對你從來就沒好過,你管我幹什麼!”言語之下有一種負氣般的狼狽。顏瑾輕輕嘆口氣,俯到蔣雁落寬闊的背上,低聲道:“所以,你以後得對我好。”

蔣雁落將顏瑾背起來,一步一步向那條甬道走去。顏瑾胸前的鮮血,沿著垂下的手臂滴到地上,赤血毒蠍被桃花渡的氣息逼得紛紛後退,沒有一隻膽敢上前一步,在蔣雁落腳下閃出一條道來。

蔣雁落沒有再說話,這個時候,也不必再說話,不管前面是另一處陷阱也罷,是石窟的盡頭逃出生天也罷,他自己知道,他這一生一世都要和這個少年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解挽舟和楚紹雲出了石屋,其餘機關不過是陷阱飛矢之類,二人攜手共進,相互提攜,終於出了洞窟。

其時天邊現出魚肚白,一點曙光自山後透出,竟然已是黎明。解挽舟一身傷痛,只感到冷風拂面寒意襲人,就如同剛剛死去又活過來一般,身心俱已疲憊到極點,噹啷扔下手中長劍,跌坐於地。

這一番死裡逃生,本該慶幸解脫,但一想到困在洞內生死不知的蔣雁落和顏瑾,解挽舟心中殊無歡愉之意,只是怔怔望著山巔日出,一句話也不想說。忽覺身後大椎穴被人按住,緊接著一股暖流徐徐而入,便知是楚紹云為自己療傷,當即盤膝坐定,全神貫注,待內力執行七十二週天,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只覺身輕氣爽,疲勞之態一掃而空,腦中一片清明,身上有些外傷,卻已無大礙。

楚紹雲道:“時辰已到,師父還在血築等著,咱們快些。”

解挽舟這才想起天賜守陽丸的解藥還在江雪涯手裡,皺皺眉頭,道:“江雪涯要我們只能活一個。”楚紹雲看他一眼,道:“因此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解挽舟吃了一驚,這時方知楚紹雲早已有了搶解藥的心思,他雖不怕江雪涯武功高強,但也知道這一去必然凶多吉少,禍福難料,一咬下唇,道:“大師兄,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楚紹雲回頭注視著他,道:“什麼?”

解挽舟深吸口氣,道:“大師兄,這次真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我答應過單陽,要把他送回老家。如果你能離開金沙島,求你把單陽的骨灰帶回去,送到江南,成不成?”

少年望著楚紹雲,一臉求懇的神色。就在這緊急關頭,他念念不忘仍是對單陽的承諾,卻沒想過自己說不定就會死於非命,再也回不去家鄉。

楚紹雲目光炯炯,凝視著解挽舟,半晌方吐出兩個字:“不成。”轉身便走。

解挽舟不料他居然拒絕,又訝異又失望,忙問道:“為什麼?你的武功最高,一定能出去。”

楚紹雲也不回頭,淡淡地道:“你死之前我已經死了,離不開金沙島。”

解挽舟聞言一怔,隨即醒悟,楚紹雲言下之意是拼得一死也要護自己周全,感動之中夾雜著幾分酸楚。抬頭見楚紹雲站在不遠處,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