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
“真不多,不足一千緡錢。”
宋九與潘憐兒皆不相信,象他們這些貪官,能查出一千緡,那麼最少貪墨了五千緡。他雖知揚州,可是率兵南下,攻下宣化鎮,駐紮在宣化鎮(**),防止南唐渡江拼命。
貪汙的不僅是軍餉,還有當地的一些錢帛稅務。數量是不多,正是因為不多,所以不能分給部下,部下激怒,上奏告發。這是前線,金陵還沒有拿下呢,若是三軍搖動,後果嚴重,趙匡胤一怒之下將候陟調回京城責問。
因此他一到京城,先找關係,第一個是宋九,然後打算找楚昭輔與盧多遜。
潘憐兒道:“你事兒大了,楊克讓還沒有回京城呢。”
候陟更加沮喪。宋九卻沒有讓潘憐兒再說下去,這是三司上下與趙普的仇怨,楊克讓是一名良臣,曾任西川轉運副使,後來召回京城,百姓懷念其善政,一路相送,有的百姓號淘大哭。而且他的幾個兒子也了不起,特別是他長子楊希閔,生下來就失明瞭,然後讓他的弟弟楊希甫等讀經義給他聽,扶著他寫字。後來趙普到了洛陽後。府中所有箋疏,都是楊希閔所書。別以為是瞎子,飽讀詩書。寫得一手好字與好文章。雖是政治上的敵人,提起這個楊希閔,宋九同樣敬重萬分。這才是真正的身殘志不殘。
趙匡胤先前用楊克讓為刑部郎中,聽到他在西川的政績後,與他談話,準備大用。候陟聽到後,一次奏事時有意無意地引到楊克讓身上,趙匡胤便問候陟認不認識楊克讓。候陟說臣與楊克讓十分交好,知道他有學識。是人才,最近他說陛下答應重用他,買了許多白金飲器供自己享用,臣感到奇怪。
這讒言進得很巧,若連飲器都用金子,楊克讓又沒其他財源,說明手腳不乾淨。趙匡胤還沒有重用就沾沾自喜,說明不穩重。由是改為郡守。不過是金子早晚要發光的,此次徵南唐。趙匡胤以楊克讓為升州行府,升州就是金陵,趙匡胤替金陵改了名字。
但這件事透過候陟進讒的表象,實際還是趙普。三司舊派官員因趙玭一事。以及趙普對三司的過份刁難,皆感到不滿。楊克讓是趙普的親信,因此候陟弄不倒趙普。改為對付趙普的親信。
不能用進讒簡單地形容。
甚至不能說是進讒,乃是政治鬥爭的產物。
潘憐兒不大懂其中的過節。宋九沒有讓她再說,而是說正事:“我有什麼能力幫助你?”
“九郎。我怕楚相公與盧相公不答應,你與他們關係不錯,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候陟一下子拜伏下去。
無論是不是真的只有幾百緡錢,這是在前線犯事的,弄不好就真的要倒大黴,輕則流放看管,重則都能棄市示眾。
宋九將他扶起來,道:“既如此,我們一道去盧府吧。”
“啊,”候陟沒想到宋九這麼好說話。
宋九又道:“你誤會了,我們同病相憐哪。”
“九郎……”
“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來到盧多遜家,盧多遜十客氣,半開中門,親自迎到門口,將他們迎到屋內,先後落坐。不是看候陟面子,盧多遜也知道候陟悲催了,這是看宋九面子的。
候陟要哀求,盧多遜擺了擺手:“候兄,勿說,我知道。”
又看著宋九問:“怎麼九郎也來了?”
“盧相公,我也來求盧相公替我說說好話。”
“難道你了貪墨?”盧多遜拿宋九開了一個小玩笑。
“候知州沒有其他收入來源,貪墨一些,我為何要貪墨,此來是為了海上一個事故。”
常在海上漂,早晚水中撈。
其實宋九很小心地,他關心船大小,原因就是為了安全。船隻越大,對質量要求越高,可在質量跟上去的前提下,船越大在江湖海面上越安全。河船問過了,船大未必有好處,首先拉縴問題就無法解決,在汴水中最好的船隻還是兩千石左右,也就是一百噸船,遇到逆水時可以拉縴,船太大了,也能通航,那隻能完全靠風力鼓帆而行了,會有諸多掣約。
這是老百姓長期以來自發摸索出來的經驗。但在海面上大約沒關係吧,因此又問船匠,船匠同樣做了回答。
他們沒有從力學上解釋,也不懂,只是從材料上來解釋。
船的各個部位對木材的彈性、強度、順直、輕便與防腐、防蟲、防乾裂、防粉化皆有不同的要求。
所以一艘好的海船,各部位都使用不同的木材,船底板、舷側板、因宋九推動的隔艘板、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