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件事通知了指使石振。也就是說,若是天亮後他們還沒有回去,石振一定會派人過來察看。
後面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剛才李良歇斯底里他們都是看到的,宋九是朝廷的中使,按照後世的說法,那就是欽差大臣。這個都頭一點也不害怕。況且他們這些百姓。
那邊在口供上簽名畫押,宋九走來走去,若是才來到宋朝,他真的束手無策了,不過好在前世就是一個領導,這一世領導級別更高,河洲開發,成千上萬民夫,無數事務,這一年來就這麼處理過來了,積累了豐富經驗。想了想寫了一行簡短的信,對一個侍衛說道:“馬真,你立即騎馬到普州,請求康將軍無論如何,就是擠也要擠兩百川騎兵出來,迅速趕到這裡。”
“喏。”馬真迅速騎馬離開。
宋九開始寫奏摺,寫完奏摺又寫了一封家書,指著奏摺其中一行字問一個識字的禁兵說道:“你讀這句話。”
“是,朴刀殺人,朴刀無罪,持刀人有罪。”
“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嗎?巴蜀一半宋軍糜爛,不僅僅是你們。只要你們老實交待經過,罪過是李良的,陛下就會寬恕你們。”
“謝。”但這個禁兵還抱著一絲希望,天一亮,後面的大隊人馬過來,不用陛下了,什麼問題也解決了。
宋九又將船家喊來問:“你的船可能過三峽?”
“能過,小民一年總有一兩次過三峽,與峽東客商交易。”
“那就好。你看我的家信。”
“小民不敢。”
“讓你看就看。”
“是,”船家識字不多。但勉強能看懂,說道:“巡察使是讓你家人送五百兩銀子到鄂州。看到船上有仁宋旗號,將其銀兩贈與船主,又報了平安。”
“正是,馬上你離開後,在半路上想辦法制一面旗幟,上書仁宋兩個大字,到鄂州後懸於船上。”
“巡察使為何要贈我五百兩銀子?”
“不是白贈你銀子,而是讓你留下一些金砂,本官自有妙用。”
不贈銀子要金砂。船家也不敢不給。宋九又對江文書說道:“你立即快馬趕回益州,將這兩封信交給呂相公,將事情經過稟明,讓他請可信任的人用快馬送給陛下與我的家人。”
“喏。”江文書挾著兩封信騎馬離開。
宋九這才扭頭看著百姓,說道:“天亮後資州方向一定會有人過來問,你們就說這些人前來不軌,正好船家起來方便,看到他們,藉助霧氣與夜色。逃進村寨。又說我在村寨紮營,以為是盜賊,分兵兩處,一處自邊上包抄繞到河對岸。將木橋封鎖,又率領你們頑強博鬥。本官報了官員職位,讓他們放下武器投降。誰知這些人更加兇悍,本官不得不下令反擊。兩相慘戰。本官手下是騎兵,殲斃多人。餘下者博命。連同本官的四名屬下,與你們當中六名百姓,一起墜入河中,包括這些被抓捕的人,一起跳河,不知所蹤。餘下的什麼也不說,交給本官來處執。”
“是。”
“你們再重複一遍。”
百姓一起重複了一遍,宋九才轉頭看著喬姓大漢,說道:“喬大郎,你挑五名可信任的百姓,與本官屬下一起押送這些俘虜。”
“好,”喬姓大漢已經清楚宋九的善後計劃了,立即挑選五人出來。
“何寬、南濱、湯治亭、元厚宣,你們出列。”
四名侍衛出列,宋九從行李裡面掏出兩百兩銀子,不想擾民擾動官府,只好自己多帶一些錢帛出來,離開家時,宋九又帶了五百兩銀子,一路用了一百多兩,還有三百來兩。將兩百兩銀子交到何寬手中,說道:“你們與喬大郎共同將這四十幾名俘虜一起押到鄂州,若他們想逃跑,格殺勿論,想要反抗也格殺勿論。”
“喏。”
這下子幾十名俘虜一起臉如死灰一般。但宋九又低聲說道:“你們四人在路上儘量換一些碎錢,若有衙役小吏來查船,給他們一些錢,不要讓他們上來。這些兵士若無需要,一律捆綁,將嘴堵上,不讓他們喊叫。若是吃飯時,將船駛向偏僻處,吃完飯再堵上嘴巴。直到朝廷中使來到為止。雖然我的奏摺呂相公必用快馬到京城,可這是順水而上,船速更快。到了鄂州舟船多了,不易隱蔽,因此最好半路上找一塊能隱蔽的場所等上幾天再出發。但不能在周邊地區,必須出了忠州。”
“喏。”
十人推著俘虜上船,有的俘虜不願意,宋九喝道:“不聽指揮者也格殺勿論。”
又說了一句:“何寬,這些人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