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又要摸潘憐兒的肚子,潘憐兒死命地將他手抓住,不讓他當著哥哥的面輕薄。
“五十年後。你早就老了。”
“老也無妨,我是說後路,就是有了指南針,海上航行十分複雜,特別是各個航海圖,工匠們與水手們懵懂無知,只憑經驗,不做詳細的記錄,但經過我手就會不同。一旦這些海圖掌握在我們手中。航海利潤驚人,相信以後船舶技術更發達。有了它,子孫後代就無憂矣。”
“那你說怎麼辦吧。”
“我們也打四艘海船,不管什麼。搶在前面,就象當初蔬菜一樣,第一年我賺了很多錢。第二年大家一起上,利潤輕了。第三年大家還繼續種。我卻在田地種紫雲英肥田,連種都不種。”
玉蘋感激地握著宋九的手。
宋九很早就說出這個計劃。那時候琉璃作坊鏡子並不多,不能洩露。實際憑藉鏡子就可以將經濟週轉過來。不需要費精力打造什麼海船,子孫後代的什麼,玉蘋也不會當真。想要治一點家業,以現在的收入那方面省一省,家產豈不是出來。若子孫不肖,留千萬緡家產,敗起來還是不很快?這是一個藉口,不然就不能造船,不能造船自己就不能看一眼親生父親。這見一面代價太大了。
但說得潘家兄弟心動。
誰嫌錢多燙手?況且這個錢來得清清白白。
說動就動,很快就將人手找好,然後找到琉璃店的管事,說了鏡子一事。管事可不管誰買,有錢就賣,雖然有點奇怪,奇怪琉璃作坊什麼時候生產出這麼多鏡子,潘家兄弟為何又要買這麼多鏡子?肯定是賣的,但沒有那麼簡單。若是將琉璃利潤分成三塊,河洲一塊,國家稅務一塊,商人一塊,商人無疑得的最多,國家稅務得的最少。
但這一塊的利潤不大好拿,這些商人將琉璃製品買回去後,他們有自己的銷路,有自己的店鋪,沒有,難道擺大街叫賣,那一天能賣多少把,又非是才出來時,引起轟動。
管事不大懂,交易搭成,潘惟德派人直接從作坊裡調,雖然這樣交易一直讓他怪怪的,但不得不承認規矩有了。宋九選擇了鏡子,一是它更容易引起驚奇,西方此時有漂亮的琉璃,但沒有鏡子,第二就是它容易運輸。實際兩萬多把鏡子並不是太重,因此找的船並不大,但務必快,質量要好,是老船工。鏡子上了船,帶著幾十人離開河洲碼頭,向南方駛去。
有衙內問宋九,宋九隻是很含糊地答道,若你們有銷路,也可以買走,只要價是一樣的,以你們優先,調到外地賺取利潤。這倒提醒了這些衙內,不僅鏡子有差價,甚至各項琉璃製品皆有差價。於是一起託關係,打聽各自的門路,還真有不少衙內找到路子,於是衙內從股東角色迅速向經銷商轉變。宋九沒有過問,隨後潘惟德悄無聲息帶著錢帛去了密州。
這一回沒人注意。
但另一件引起轟動。
五月末開始不停的落雨,
黃河沒有河決,但許多小河道河堤沖垮或內澇,汛期來得比往年早。趙匡胤下詔,免災民租賦。連綿的雨天,也終於使熱鬧的河洲清冷下去,百姓一個個多呆在家中不能出門。
但這就是一個好時機,就怕人相互商議,一商議事情準就來了。幾十名管事與主管一起出動,來到河南,開始洽談購地的事,不說開發,包括他們也不知道開發,而是說興作坊,以及一些民居安排轉民的廂兵與一些來務工的浮戶與貧困戶。
原來宋九購地時地價開始在漲,到了酒作坊興起後河南地也漲得厲害。但他們漲他們的,河洲動都不動。甚至除了上下班的工人外,連遊客都很少過去。
許多百姓心中後悔。往好處起,河北能賣五六十緡錢一畝。幹嘛我不能賣。但往壞處想,沒有賣就不划來了,賣了怎麼也能值一個近十緡錢,有這個錢到其他地方能買十畝地。
管事不知道宋九的計劃,很真誠,我們不是做生意,你們不賣也可以,我們讓開你們的地,可以買其他人的地。只不過建作坊,不需要挑剔的。少數人抬價,大多數人簽訂契約。短短几天,拿下一千九百多畝地。這時候宋九才透了底。原先限價是十二緡錢,百姓也不懂,好地好的價,壞地壞的價,有十二緡錢的,也有四五緡錢的。實際那怕是坡地,拿來開發又有何區別?現在再給一個底限,那就是二十緡錢,這些地不擴張了。但中間大約還有七八百地隔離著,將這些地拿下。
不但地,還有三樣。第一樣村莊,繞開一個大村莊。這個多半也談不好,但兩個小村莊讓不開。一個三十幾戶,一個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