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九父母會望子成龍,兩人終於不哭,宋九隻能做到如此,又看了看左右:“這件事任何人不得申張。只是他們救出來,花了不少錢,誰說其他事,自此河洲與他一家老小皆無關係!”
賈小四還能說什麼呢,兩人用衣袖將淚花擦乾,六神無主地下了船。但有一個人是死定了,劉鋹!
諸多割裂政權當中,無論是荊南還是湖南,福建。都不能算,湖南幾萬戶百姓,荊南與福建十幾萬戶百姓,算是國家嗎?當然北漢不在其中。人家就幾萬戶,可是生生在太原城下擊退了柴榮與趙匡胤的大軍,已不能以人口數量計算它的實力。宋九對孟昶與李煜多少有些同情的。雖昏暗,但也不是太惡劣。不過喜歡一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於是亡國罷了。對錢俶他是贊同,使這個大一統過程減少了不必要的傷亡。對劉繼元也不反對,相反的是敬重。但只有對這個暴君,宋九產生了仇恨。
這個仇可以慢慢報……
忽然岸上吵了起來,他連忙走過去。
問了一問。
為搶生意爭吵的,但這次非是兩河百姓,已變成了廂兵與遷戶爭執。
廂兵退下來,一是朝廷的力役,這個活兒有些重。後世所說的一億多,非是全部運到京城的,例如徐州缺糧,和州產糧,不可能先運到京城,再退還到徐州,那麼直接從和州運到徐州,只是上報三司批准,三司同意後,發運使或者轉運使直接兩地調動,再將數量用費上報三司備案。因此一億多時真正在京城卸貨的也不足兩千萬,也不是全部在汴水,還有其他四水,少數從陸地運來,汴水在裡面只能佔到三四成。當然戰爭到來時那個數字不大好統計了。
現在江淮還不及後世重要,東南更沒有收回來,不過汴水籠罩的範圍很大,甚至延伸到巴蜀,同樣不少貨物,象今年能達到兩百多萬石。用小車子拉,得拉三十多萬車子。從船上卸下來,再運到東南倉庫裡,這片倉庫面積很大,從南汴水南岸開始,一直到東南城牆下面,再到陳州門,有七八坊面積大小。一是利於汴水貨物儲藏,二是利於蔡水貨物儲藏。蔡水那邊無關,但汴水這邊的貨物必須這些廂兵來運輸,為此,他們一年最少服役四十來天時間。這也是可以忍受的,除了冰封時間,以及惡劣的天氣,還有半年時間能讓他們打打散工。
如河洲諸產業,冬天到了,敲冰藏冰,這些冰不能從汴水取,水質太差。必須從各個清澈的河洲溪流湖泊取來,它不常備,必須要請散工,酒作坊偶爾會進來大批糧食,也需要散工。或者其他種種。再如各店鋪大宗交易,貨量大,也要請散工過來搬運。但主要還是在碼頭上,朝廷出貨兩百萬石,實際出貨量近千萬石,包括私人的商品,也包括糧食布匹茶葉瓷漆器等等,它們遠勝於朝廷賦稅比重。
而且房屋有了,拋開細節不說,它確實是一項仁政,況且這些兵士放在軍隊裡能做什麼?
但另一個問題來了。
遷戶過來,起初皆不知道房屋的意義,甚至以為象農村那樣,十幾貫錢就能搞惦一棟漂亮的房屋,不過久了,再看著東水門兩河百姓的房屋,才知道他們想法錯得多離譜。
百姓也有百姓的心態,這是計戶算的,有的人家幾個孩子,孩子稍大一點,快到成家立業的時候,也要房子,於是立即分家,分成各小戶。但這一來,生活更苦,甚至有人還要籌集未來兒子辦婚事的錢帛。因此拼命地贈錢。河洲工程八月底全部竣工,不能閒著,一起拿著扁擔,或者提著槓子,與廂兵們搶散活。
還有一部分人運氣好。各作坊不斷擴大再加上書院請一些雜役,以及競技場用人。請走了不少。只有一點,那就是每天剋扣三十文錢工錢。否則餘下遷戶不服,兩河百姓不服,直到所規訂的工作日滿,他們才能與兩河百姓薪酬相齊。但那也不少了,並且是穩定的生活來源。不過來搶活計的就不大開心了,與廂兵發生多起衝突事件。而且為了搶活計,惡性壓價,最受益的是河北,河洲不在是樂土。有的僕役也就漸漸收心了。河北的宋九仍不敢動手,陶谷奏摺是一個訊號……自己動手,釜底抽薪,抽了趙承宗的薪,也抽了自己的薪。
宋九喝道:“你們吵什麼吵,明年河洲為了替你們蓋房屋準備拿出一百萬緡錢,知道一百萬緡錢是什麼概念嗎?一個湖南的九成稅務收入!你們知不知足!”
兩方人馬立即漸漸地停下手。
宋九又對崔管事說道:“你替我傳一道命令,若是以後誰為搶工而發生鬥毆現象,無論是什麼理由。一律驅逐出河洲。”
其中一個廂兵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