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知府大人家的小公子紀童,竟然是個深藏不露十分不簡單的人。他在知府太太的眼皮子低下,惹下了行事乖張、鋪張浪費、散財童子之類的種種名聲,卻在暗地裡早已開始經營自己的產業。
而且,生意做的像是還很大。
所以,他才輕易地就能夠有二百兩這種不菲的數目可以送出去,也才可以讓他的幾個婢女們忠心向著他……不然,他也瞞不住這麼久。
經商是需要天賦的。
並不是說,有些本錢,就能以錢賺錢。
所以,這個紀童,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有不菲的產業,肯定是極有天賦極有能耐的人。只可惜了他現在境遇不好。
沈柔凝有些感慨。
她摸清楚了關於紀童的這些事,也並沒有上去揭穿他的意思,待紀童結束了訓話搖晃著離開了,沈柔凝也結了帳,沒有再跟著紀童,在街上逛了逛之後,就回府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沈柔凝忍不住又回想起這件事兒來——
難道,秦敘早已經看出了紀童的底細,所以才同她說,這個人很有趣?他們不過是短短的接觸吧?秦敘的腦子,真的能有那麼厲害?
沈柔凝想到了秦敘,卻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又見到了他。
才過了中元節沒幾日,中秋還未到,桂花樹才開始飄香的時候,秦敘就出現在了舟山縣。沈柔凝看到他的時候,差點兒沒能認出他來——
過了立秋,早晚的天已經有了涼意。
特別是才下過一場細雨的時候。
秦敘白麵如玉,著一具銀色護甲,坐在高頭白馬之上,手上提一杆紅纓亮銀槍,身後跟著十來日統一一身黑色皮甲的護衛,威風凜凜策馬街行……真是好一個讓人稱讚的玉面小將!
問題是,大慶朝已經對大金國發了戰爭檄文,慷慨激昂,佔盡了道義人心!整個大慶已經全數動員起來,整軍籌糧,積極備戰……秦敘這個人,怎麼又跑到了這偏僻的地方來了!
寧波府不與大金接壤,當然不能成為戰場。而寧波府又免稅三年,當然也沒被徵糧……對於其他地方來說,寧波府的平靜,當然就算的上是偏僻安逸了!
他打扮成這樣,不去那要緊的有家族照應的地方,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沈柔凝正坐在一個茶樓的二樓開著窗戶描繪著街上的人物,突然見到了這麼打扮的秦敘,猶如是平靜的鏡水畫中不慎落入了毛筆,她自然畫不下去了,多看了秦敘幾眼。
秦敘突然勒了馬站定,迎著沈柔凝的視線看了上來。發現了她站在了二樓的窗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沈柔凝衝他微笑點頭。
她以為秦敘打過招呼之後會繼續前行,沒想到他居然下了馬,朝著她的茶樓,進來了!
☆、161 從戎
他一身戎裝來到此地,難道不是有公務在身?
奔著茶樓進來這什麼?就在沈柔凝詫異間,秦敘已經走到了她的雅間門口,叩想了房門。
沈柔凝只好讓紅纓過去開。
秦敘走進來,笑眯眯的,到了沈柔凝面前,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之後才對沈柔凝笑道:“凝表妹,多謝你的茶。”
我又沒有請你喝……
沈柔凝淡淡一笑,道:“敘少客氣了。”
秦敘便當這是邀請,在她對面坐下來,舒服地將身體放鬆了些,笑著問沈柔凝道:“升任了一縣之主官,沈叔父想必是適應的很快了吧?他忙不忙?我從京裡來的時候,陳公吩咐我給他帶了一封信來。只是家信,並非公文,想來給你也是一樣的。”
他將一個牛皮信封放在桌面上往沈柔凝那邊推了推,又笑著道:“送完了信,我就要去找陳二了。不知凝表妹有沒有什麼訊息要帶給他?我反正是順帶,想來能幫上忙的。”
沈柔凝輕輕拿起信,微微一抿唇,一雙清澈的眼睛看向秦敘,微微揚聲問道:“我父親能這麼快就升官,是敘少出了力?”雖然是疑問,但語氣卻頗為肯定。
秦敘聞言快活地打了一個響指,卻又搖頭道:“我只是提醒了一下你在戶部的那位三伯父罷了。如今看來,他果然是個能辦事的人。”
“為什麼呢?”沈柔凝有些不能理解,所以問的很認真。
秦敘已經照顧了沈四老爺攬了個不小的功績。他獲得提撥。是遲早的事情。而無論如何,這與秦敘關係都不大,他完全沒有道理來做這樣的事情。
秦敘快活地笑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