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簡禾淨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在這個階段舉棋不定也算正常。不過你別想太久了，有了目標衝刺起來才有動力。”

賀亦晴含糊地“嗯”一聲，也不知有沒有把她說的話聽進去。

終於簡禾淨忍不住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為什麼你看來看去都是化學？”從她看到他看書的那天起他手裡的那本書永遠都是化學，其他科目不用看的麼？

“我化學很差。”賀亦晴毫不扭捏地實話實說。

“那其他科目呢？”

賀亦晴翻過一頁後，應道：“還行。”

其實簡禾淨很想問他“還行”是怎麼樣？但看到他那麼認真看書，她突然不忍心打擾他了。

看著賀亦晴戴著眼罩的左眼和那依舊帥氣的臉，簡禾淨還是沒能忍住，“小晴，你用一隻眼睛看書，視線會不會跑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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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亦晴今年十八但他實際上還沒正式滿十八，嚴格的來說她現在算他的半個監護人。雖然賀亦晴沒說讓她去，可賀齊墨將他交給自己照顧，她總得負責些。於是第二天，簡禾淨決定向殷鋒請假一天參加明天的家長會。

林惠聽了簡禾淨的打算遲疑地問了句，“你真要去找殷鋒啊？”

雖說之前不滿簡禾淨讓賀亦晴叫自己阿姨，但一聽說她要去找殷鋒，林惠還是忍不住為簡禾淨捏了把汗。

簡禾淨秀氣的五官幾乎皺成一團，她悶悶地說：“他是直屬上司，不找他找誰？”

如果可以，她寧願在公司裸奔一圈也不去找殷鋒。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和殷鋒八字不合，從她進公司的那天起，就算是一點小事殷鋒都會揪著她不放，對她幾盡尖酸刻薄之能事。她想當殷鋒找她麻煩的時候全公司都在同情著她吧，就算那幾個看她不順眼的女人也會在殷鋒對她進行無人道批評後向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簡禾淨用腦袋磕著桌子，她目光幽幽無神地看著林惠說：“阿惠，要不你幫我去向殷鋒請假？”

“我壓你十天的晚飯賭我去幫你請假，殷鋒肯定更不會放過你。”林惠摸著簡禾淨的頭安慰道，“阿淨，你還是別掙扎了。被陰風吹幾下大不了內傷，我幫你把電腦開著，回來讓你洩憤。”

“拼了！”簡禾淨蹭地站起來，豪情萬丈地往經理辦公室走去。

剛走了五步她就沒什麼骨氣地奔了回來抱著林惠哀嚎：“阿惠，我還不是他媽呢，我不要為了他去找殷鋒。”還不知道能不能當成他後媽呢，現在這麼拼命，以後沒回報怎麼辦？她不要！

林惠沉默了十秒，然後迅速將簡禾淨推了出去，微笑地對著著她身後說道：“殷經理，小淨找你有事。”

聞言，簡禾淨頓時滿頭黑線，不會這麼巧吧？她有這麼好的運氣，為什麼以前買彩票連個五塊錢都沒中過？為什麼買個飲料，瓶蓋總是“謝謝惠顧”？

“跟我過來。”殷鋒那絕對不會讓人認錯的陰柔尖細嗓音加上他的那句話，讓簡禾淨有五雷轟頂的錯覺，其實她倒寧願被五雷轟頂也好過跟著殷鋒進辦公室。

吸了口氣，簡禾淨認命地小步跟在殷鋒後面，在她進辦公室前似乎看到林惠雙手合十地朝自己拜了拜，那嘴型像是在說：“佛主保佑你。”

做人要不要這麼現實啊？簡禾淨的嘴角不停抽搐。

見殷鋒還沒在辦公桌前坐定，她決定速戰速決。清了清嗓子，她不卑不亢地盯著地板說：“經理，我明天請一天假。”請原諒她的軟弱，她實在是沒辦法盯著殷鋒瞧，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不是掐死他就是掐死她自己。

由於簡禾淨一直盯著腳尖，因此無法看見殷鋒的表情和眼神，可她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抹陰冷得如同毒蛇一般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游走。一瞬間簡禾淨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也以飛速在全身蔓延。

“理由。”配合著陰冷的視線，殷鋒標緻性的尖細嗓音緩緩傳來。

簡禾淨嚥了咽口水說：“明天我要去參加家長會。”說實話她現在最想做的是踢飛殷鋒，她實在是沒辦法習慣有他的空間。

殷鋒問：“誰的家長會？”

“我兒子。”一說完簡禾淨就開始後悔自己嘴巴太快，她敢肯定殷鋒會抓著她二十四歲就有兒子這件事大大說法。

果然殷鋒原本的眯眯眼瞪了起來，尖細的聲音夾雜著陰陽怪氣的音調說道：“你才二十四歲吧，怎麼私人生活這麼不檢點？之前你四處相親影響公司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