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這點,而你們呢?在世人傳說中,我裁決司兩大司座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實際上你們又有什麼了不起的?隆慶此番赴長安書院,結果慘敗在一個不惑境界年輕人的手中,相信他會有所感悟,可惜的是你在掌教和我的寵愛下,始終沒有機會去敗一次。”
簾外少女沉默很長時間後問道:“師叔,師父和你決定讓我去荒原,難道是要讓我去刻意求敗?”
裁決大神官冷漠說道:“書院那位夫子當年曾經說過一句話,叫求仁方能得仁。而關於失敗,求敗往往才能不敗,所以讓你去求敗,是希望你日後能真正不敗。”
紅裙微擺,簾外少女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一名裁決司神官從大殿側門走了進來,他看著正踩著明亮金珠向殿外走去的少女,看著那道在風中招搖的紅裙,忍不住搖了搖頭,走到珠簾後,對著神座上的裁決大神官恭謹行禮,欲言又止。
西陵神殿裡所有人都知道,那位紅衣少女的兄長必然是下一任昊天道掌教,而她極有可能成為下一任裁決大神官,所以這位忠心於裁決大神官的下屬,總覺得大神官先前的訓斥實在是太過嚴厲了些。
裁決大神官知道這名下屬在想些什麼,面無表情說道:“掌教和我讓她去荒原是給她一個機會看看世界究竟有多大,世人稱讚她為道痴,她也確實有幾分痴意,想來對修道有好處的事情,她不會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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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來三千,還有一些,正在寫。)
第一卷清晨的帝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放著我來
第一卷清晨的帝國 第一百八十四章 放著我來
聽到這句話,神官猜到掌教和大神官的這項安排,應該與那人交流過,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取出卷宗翻到某頁,請示道:“幽閣裡的人快滿了。”
幽閣是神殿裁決司負責關押犯人的地方,地處桃山後麓地底深處,終日不見陽光,千萬年來,不知道有多少魔宗強者,違背昊天教義的逆民被關押在此間,然後不是被處死,便是被關死。
裁決大神官撐著下頜,不知在想什麼事情出神,聽著這話,修長若玉的右手尾微緩緩翹起,說道:“依舊例辦便是。”
裁決司解決幽閣人滿為患的方法很簡單,那就是殺一批人,燒一批屍體,佔扭空間的肉身化為灰燼,在水中化開,滋潤滿山桃花,絕對不會有任何浪費。
下屬神官點頭,表情沒有絲毫不自然,很明顯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裁決大神官忽然緩緩閉上眼睛,低聲問道:“光明大神官現在如何?”
下屬神官聽到光明大神官五字,身體驟然一僵,低下頭回答道:“他老人家一如過往,每日頌誦教義經典,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
裁決大神官撐頜閉目沉思良久,右手食指輕輕敲打著墨玉神座的扶手,忽然間他睜開雙眼,毫無情緒說道:“讓全天下教徒知道書院十三弟子寧缺登上日字卷。”
神官看著大神官蒼老容顏,沉默片刻後小心翼翼問道:“尊敬的神座,放出這些訊息,有何用意?”
裁決大神官沒有解釋,繼續淡漠說道:“另外讓所有人都知曉,長安城去年春風亭一夜,殺死月輪國僧人悟石和南晉劍客的人,除了朝小樹,也有寧缺的份。”
神官隱約猜到如此安排的用意,思考片刻,低聲說道:“就算月輪國那位姑姑和劍閣因此動怒,但寧缺是夫子的學生,他又在唐國境內,誰敢去報仇?”
“就算他出了唐國,難道曲妮瑪娣和劍閣就敢去報仇?春風亭後,月輪國和劍閣聲音都不敢出,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涉入了唐國內部政爭,生怕被唐帝一怒牽連,哪裡還敢報仇?但仇恨這種東西總是容易激出些熱血來,尤其是面對一個還處於不惑境界的年輕人,就算不敢殺,羞辱幾番也是好事。”
神官不明白,就算月輪國和劍閣尋著機會羞辱寧缺,又有什麼意義。
裁決大神官重新閉上眼睛,開始養神,沒有解釋。
……
……
長安城臨四十七巷,老筆齋後。
清晨,桑桑提著水桶,準備澆花淋水,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放著我來!”
過了很久很久,一張畫得亂七八糟的符紙從窗外落了下來,在泥盆裡呆了很長時間,極為緩慢地化為溼水,漸漸滲進泥裡滋潤花根。
傍晚,桑桑蹲在灶前,準備發火蒸飯,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放著我來!”
過了很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