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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道:

“星宿院住的都是些粗魯的劍客,你這就回去,和喜菊跟緊些,仔細別撞上他們,冒犯了四奶奶,四奶奶出什麼事兒,拿你和喜菊是問。”

“太太,這……奴婢……”

聽了這話,喜蘭驚得臉色煞白,剛開口便被太太打斷道:“快回去吧,喜菊一個人在那兒我不放心,晚了別出什麼事兒……以後沒什麼大事,打發個丫鬟過來就是,別巴巴的自己跑來,讓雲初生疑。”

不容置疑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淡淡的無奈,喜蘭聽得出,太太也和她一樣的心思,擔心雲初在落雁湖再出事情。本想再勸,瞥見董國公正陰沉著臉,坐在那喝茶,哪敢再說,忙應了聲,轉身匆匆地走了出去。

……

雲初不知她小小年齡便守了寡,一方面是出於那曠世才女的沽名灼譽,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董國公權權的愛國之心和爭霸朝堂的野心,竟把她當成了一面旗幟,霸道地想利用她來招攬欒國的才子為他所用,以圓他報國之願。

此時她正拿著一隻雙耳瓶仔細地鑑別著,樂觀向上的她,並沒有因為欒姨媽不同意他回孃家,不同意她再嫁而氣餒,欒姨媽回府了,她也終於有空閒為自己打算了。

想掙脫這牢籠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又不能借助孃家的勢力,她只好自己想辦法了,要再嫁,首先就要先出府,要出府就必須有銀子。

一句話,別的都是假的,有錢才是硬道理。

雖然答應了太太和欒姨媽為柳兒肚子裡的孩子做個便宜媽,但那不過是虛應而已,雲初可沒傻到當真去實踐諾言,有機會,她還是早些出府的好。

那曠世才女引以為傲的技能一項也沒留給她,除了會背幾首湯頭歌外,她可以說是一無長物,現在的她,怕是去勾欄院賣藝,一聽她不會做詩彈琴,老鴇都會露出一臉的嫌惡,把她拒之門外吧,雲初自嘲地想著。

萬般無奈之下,她便打起了董愛屋裡這些古玩的主意,如能換成銀子,帶著逃出去多好。

擺弄著手裡的雙耳瓶,雲初痴痴地想著。

儘管前世看了不少鑑寶節目,對古董有些瞭解,但畢竟沒實際鑑別過,此時將一個黃中透白的雙耳瓶拿在手上,翻過來,掉過去,看了半天,硬是沒有看出個子午卯酉來。

“四奶奶,這個瓶子叫牙雕群仙雙耳瓶。”

“牙雕?”

難道是象牙,竟不是玉?這瓶子黃中透著乳白,溫潤光潔,拿在手裡,手感非常潤滑,很有玉質感,她正在猜是什麼玉,值不值錢呢,芙蓉竟告訴她這是牙雕。

見雲初神色驚奇,芙蓉和喜菊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喜菊輕聲說道:“這的確是用象牙雕刻而成的,只外面一層做了特殊處理,看起來才像玉,不只您,經常有人認錯,四爺生前尤喜牙雕,這多寶閣上的,大部分都是牙雕,您看,包括窗前的那隻六稜鳥籠,都是用象牙做的。”

順著喜菊的手指,雲初向窗前望去,一隻棕褐色的畫眉正在鳥籠裡悠揚婉轉地叫著。

這古人也真有錢,連養個鳥都要用這麼貴的籠子,這個鳥籠,她這幾日還真注意過,不時地逗逗那隻畫眉,卻從不曾想過這籠子竟是用象牙做的。看著籠中歡快雀躍的畫眉,雲初搖搖頭,材質再好,再華貴,還是牢籠,終是鎖住了自由。

見她搖頭,芙蓉疑惑地問道:

“四奶奶不喜歡?”

雲初回過神來,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瓶子值多少銀子?”

芙蓉和喜菊相互看了一眼,都搖搖頭,這些她們還真不知道。

旁邊一個叫秀兒的丫鬟細聲說道。

“四奶奶想知道,奴婢這就去大奶奶那兒查查。”

“去大嫂那兒查?”

她屋裡的東西為什麼要去姚闌那裡查,聽了這話,雲初露出一臉的疑惑。

“四奶奶不知,四爺屋裡的這些物件都在大奶奶那記錄,定期更換的。”

難道這屋裡的東西,還不能隨便處置?聽了這話,雲初隨口問道:“這些不是四爺的嗎?為什麼要大嫂記錄?”

“老爺太太原是賞了不少,但四爺早看厭了,平日又大方,隨手都賞給了下人和星宿院裡的幕僚,這屋裡基本上沒有什麼四爺的體己物,都是公中的,四爺只圖個新鮮,看厭了,便吩咐人找大奶奶換一批新的,因為有大奶奶照應,四爺又定期歸還了,除了三房發發牢騷,各院也都沒說什麼。”

敢情這些東西都是借來擺著好看,是登記在冊的,也不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