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布制的孝花。青緊身將她剛發育完成的胴體,襯得凹凸分明十分惹火,鳳目帶煞,剛健婀娜,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後面,也有兩名健僕。斷後的也有兩個僕人打扮的人,其中一人是個老蒼頭,一是豹頭環眼的中年健僕。所有的人皆帶了兵刃,神色匆忙。
轉過山嘴,便看到了渡口的待船棚屋。老蒼頭似乎心中大定,向同伴說:“禹德,趕過了江咱們便平安無事了,感謝上蒼庇佑。”
禹德搖搖頭,洩氣地道:“忠伯,行蹤已露,咱們沒有脫身的機會了。即使今天我們進了桐廬,明天呢?他們會不會趕上來?顯然他們非趕來不可。後天呢?來日方長……唉!”
“禹德,不可灰心,吉人自有天相,主母自有主張,已經離開了杭州地境,他們怎敢撒野?難道天理國法他們也不怕麼?”
“忠怕,你比我清楚,你追隨主人二十年,難道不知武林中人是不講天理國法人情的?算了吧!萬一他們追來……”
“走一步算一走,和他們拼了。”
渡頭到了,山轎停下,領路的僕人站在碼頭上叫:“咦!怎麼沒有渡船?”
少女眉間緊鎖,向一名僕人說:“禹福,你到上游的小村去看看好不好?”
挾了花槍的健僕應喏一聲,沿河岸的小徑向小漁村走去,只走了百十走,突然大叫一聲,向前一僕,槍丟了,背心端端正正插著一把飛刀。他吃力地挺起上身,狂叫道:“小姐快……快逃……”
矮林中跳出一名大漢,鋼刀一閃,砍下了健僕的腦袋,屍身仆倒。
叫聲驚動了少女,駭然叫:“列陣!他們先到了,在此地埋伏等我們。”
山轎門鑽出一位穿勁裝的中年婦人,依然顯得年輕,鬢邊帶了一朵白孝花,佩了劍,手執一條長帶,以獵豹般的奇速竄至另一乘山轎前。
轎內鑽出一名侍女,扶持著一位四五歲的小後生。中年婦人一把將小後主抱過,扔上背部叫道:“孩子,別怕,為娘揹你走。”又向侍女叫:“小梅,替我斷後。”
“哈哈哈哈!可等到你們了。”碼頭右首不遠處的草叢中,跳出四名青衣大漢同聲怪叫。
左首的樹林中,也閃出五名勁裝中年,為首的額角有一條刀疤,臉目陰沉,一面大踏步走近一面傲笑怪笑地道:“哈哈!禹嫂,上轎吧,在下帶你們回杭州。”
少女挺身攔住,拔劍叫道:“娘,往回路走,女兒斷後。”
老僕忠伯搶出,大叫道:“小姐,你開路,老奴斷後。”
臉目陰沉的大漢冷笑道:“誰也走不了,前面山嘴下草叢中,林志耀兄帶了八位高手在斷路呢。”
忠伯出劍立下門戶切齒地叫道:“李光中,家主人生前待你不薄,前年一場瘟疫,家主人救了你一條狗命,今天你不知感恩,反而助紂為虐半途攔劫,你的心肝是什麼做的?”
李光中臉紅耳赤,退了兩步道:“忠伯,我奉池大哥所差,專程請禹嫂返回杭州,並無惡意的……”
“住口!你……”
少女將忠伯拉至一旁,上前行禮道:“李叔,家父死得冤,李叔當有耳聞……”
“好侄女,此言差矣!誰不知令尊是失足跌死的?”
“李叔,家父行醫濟世,生前滴酒不沾。一個練了二十年武藝,行醫濟世走遍窮鄉僻壤行醫的人,大白天會失足跌斃,你老人家居然會相信?”
“好侄女,你恐怕……這件事我們不談誰是誰非,令堂帶走了池大哥的拳經劍譜,不會是錯吧?”
“見鬼!誰知道什麼是拳經劍譜?別聽那畜生血口噴人的謊言。
“這個……你們回到杭州,自有公論……”
“回去?哼!那畜生已安排下滅門毒計,我們回去豈不是自投虎口?”
“這個……”
“李叔,千不念,萬不念,念在家父在世時……”
李光中嘆口長氣,搖手苦笑道:“綠珠姑娘,你別說了。”
忠伯哼了一聲,大聲道:“李光中,如果你有大丈夫的骨氣,便不該忘恩負義。忘恩負義的人……”
“住口!”
“我偏要說……”
“禹嫂,你們打算往何處投奔?”李光中向遠處的禹嫂問。
禹嫂揹著愛子,已撤劍在手,大聲說:“李叔,放過我們,賤妾來生犬馬以報,禹門老少均感恩戴德,休問去處,我們目下是有一步走一步。”
李光中長嘆一聲,悽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