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山仍然以靜制動,直待叉尖近身方行反擊,挫身避招,身高不及三尺,不退反進,縱然縱叉下切入,左手“天王託搭”托住了叉杆,五指疾收。
山海夜叉做夢也沒料到他膽敢走險貼身,一叉走空不由大駭,火速收叉頭現叉尾,希望用叉柄挑出,
可是晚了,叉頭收不回,分水刀的刀尖,已頂在肚臍要害上。
柏青山長身挾住了託天叉,冷笑道:“那晚你們一群烏合之眾,帶了不少猛獸助陣,仍被在下殺得落花流水,你閣下居然想一比一向在下動叉。說好聽些,你閣下餘勇尚佳,膽氣尚高。說不好聽,你簡直不知自量,活膩了,插標賣首狗太賤。你在自掘墳墓,閣下。”
山海夜叉帶來了十三名手下,這時全驚呆了。
水鬼錢江臉色泛灰,悚然向船頭而退。
柏青山哼了一聲,冷叱道:“誰敢溜開,他不死也將成殘廢,你給我站住!”
水鬼打了一個冷戰,駭然止步叫道:“在下毫……毫不知情,仍……仍在打聽……”
“住口!你派人用迷香暗算在下,要說你不知情,誰敢置信?”
“真的,在下的船頭達碼頭時,恰好碰上你閣下,因此起意……”
“你敢推得乾乾淨淨?”
山海夜叉抽口涼氣說:“柏兄,這件事在下已打聽出來了。至於與錢兄是否有關,在下還不敢斷定。”
“哼!你與水鬼還分彼此?”
“在下與錢兄雖通聲氣,但並非同夥,在下這次前來,正想向錢兄探口風呢。”
“探什麼口風?”
“聽說禹家的孤兒寡婦,已落在魚鷹洪江之手,而錢兄也擒住了你,所以想查明真假。”
青山將叉丟下,在山海夜叉的胸腹連點三點,收刀道:“在下已用子午絕脈手法制了你的任脈,六個時辰之後,如果仍然查不出禹家三老小的下落,你就得等死。”
“老天我……我……”
“你是起意謀財劫人的首腦之一,本就該死,給你一次贖罪的機會,在下已經夠寬大了,走,帶我去找魚鷹。”
“這……”
柏青山向水鬼接近,冷然問道:“閣下,你知罪麼?”
水鬼恐懼地向後退,舉手一揮,二十餘名爪牙紛紛奔到列陣,兵刃前指。
柏青山無懼地向前迫進,沉下臉說:“殺三五十個人,在下不至於手軟,誰敢伸爪子,他將後悔一輩子。水鬼,你叫那些爪牙送死,於心何忍?”
水鬼心膽俱寒,悚然地道:“閣下,不可迫人太甚……”
人影疾閃,柏青山突然近身。
“哼!”水鬼大吼,一刺扎出。
快!快逾電光石火,令人目不給暇,但見人影一閃即接,刀光刺影飛騰。
“錚!”分水刀擊飛了分水刺,人影乍分。
幾乎在同一瞬間,刀光流轉,迅捷如電,幻成一座刀山,左右飛旋分張,將從左右撲上搶救水鬼的兩名大漢罩住。
“啊……”狂叫聲乍起,刺耳萬分,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刀光倏斂,柏青山已退出丈外。
兩大漢的右頰各裂了一條大縫,連鼻尖也裂開了,一手掩住臉面,搖搖欲墜地失聲厲叫,搖搖晃晃向後退,鮮血似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