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攔截,可能麼?快退!”柏青山斷然地說。
身後,突傳嘹亮的歌聲:“天蒼蒼兮,海茫茫,登泰山而小天下兮,唯我獨尊,小輩們,退不了啦!”
柏青山扭頭一看,臉色一變!
十餘丈外,跟來了一個鶴髮童顏的高瘦老人,灰袍飄飄,長髯拂胸,佩了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一雙老眼冷電四射,腳下輕靈,輕如鴻毛般飄然掠近。
他抱拳一禮,鎮靜地說:“晚輩柏青山,老前輩萬安。”
“你認識我?”老人冷冷地問。
“晚輩猜想老前輩定是武林三老之一,天下聞名的‘神劍至尊’泰山老人獨孤老前輩。”
“唔!你總算眼力不差。”
“老前輩誇獎了。”
“你知道你兩人的處境麼?”
“尚請老前輩明示。”
“老夫與八方風雨紀人傑小有交情。”
柏青山知道不能善了,但仍希望逢凶化吉說服這位亦正亦邪的老怪物,欠身道:“晚輩與紀堡主從未謀面,聞名而已,無緣識荊,自無恩怨過節可言。”
神劍至尊的目光,落在心蘭身上,冷冷地說:“但你橫刀奪愛,奪了紀少堡主的愛侶,老夫豈能置之不理?”
柏青山強忍心頭怒火,沉靜地說:“老前輩明鑑,紀少堡主一面之詞,不足採信。”
“住口!你還敢強辯?”
“不是晚輩強辯,而是事實。費姑娘與紀少堡主乃是行道江湖所相識的朋友而已,他怎能一廂情願地硬指費姑娘是他的愛侶?目下費姑娘在此,她……”
“住口!你說紀少堡主胡說麼?”
“老前輩,費姑娘能不能表示意見?”
“男女間的事,沒有女人表示意見的餘地。”神劍至尊乖戾地說。
心蘭忍無可忍,大聲道:“天下間竟有你這種老悖無理的……”
“呸!你敢辱罵老夫?那還了得?”神劍至尊暴怒地叫,鬚眉皆張,似已怒極。
“你有什麼了不起嗎?哼,少嚇唬人!”心蘭毫不畏縮地頂回去。
“賤婢無禮,老夫要……”神劍至尊暴怒地說,一面說,一面舉步迫進,長鬚無風自動,老眼兇光暴射,殺機怒湧。
柏青山知道要糟,事已臨頭,衝突無法避免,他也就把心一橫,擋住去路沉聲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前輩,不可欺人太甚,老前輩年高德劭,理該留一條路給後生晚輩走,故而請前輩……”
“你小子竟敢教訓起老夫來了?”
“晚輩不敢。”
“事實你卻沒將老夫放在眼下。”
“不平則鳴,晚輩……”
神劍至尊突然一閃即至,鳥爪似的大手無所顧忌地劈胸抓到。
柏青山向側一閃,喝道:“慢來!老前輩自重。”
“老夫要廢了你。”神劍至尊厲聲說。
“咱們說清楚再交手,難道你就不珍惜你自己的聲望、身分和地位,像痞棍流氓般出手亂來麼?”
“哼!你想說些什麼?”
“柏某與你公平一決,你勝了,柏青山認栽,如果你神劍至尊不幸失手,又待如何?”
“哼!你在做清秋大夢。”
“別管在下是否做夢,說事實。如果你失手,在下只要你置身事外,如何?”
“哼!你……”
“你敢是不敢?”
神劍至尊激怒得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暴跳如雷地叫:“老夫答應你了……”
“老前輩是比劍呢?抑或是比劃拳腳?”
“老夫由你選。”
“晚輩選劍。”
“你是不是找死?”
“老前輩以劍術名震天下,號稱神劍至尊,晚輩不敢自甘菲薄,如不在劍上向老前輩教幾招不傳之秘,豈不虛度此生?老前輩請賜招。”
柏青山豪邁地說完,首先亮劍獻劍,立下門戶,冷然待敵。
神劍至尊一怔,定神看他的辟邪劍,由於他渾身皆被菜油所染汙,劍鞘也因此而變色走樣,直至劍出鞘,方看出劍身的原形,狹鋒、無血槽、未開鋒,毫不起眼。
“你是沂州柏家的子弟?”神劍至尊突然問,口氣變了。
柏青山不知對方有何用意,答道:“不錯,但寒舍已北遷蓬萊。”
“令尊如何稱呼?”
“家父明倫公。”
神劍至尊哦了一聲,淡淡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