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大驚失色,這不可能發生的事終於發生了,多少年來,妄想入谷尋仇的人為數不少,但從沒有人能從前後谷口以外的地方侵入。
從沒有人想到有人敢冒萬險從山上侵入,數百丈高峰無法飛越,人獸絕跡,失足掉下不粉身碎骨才是奇蹟,從來沒有人敢於嘗試。
但今天,終於發生了有人從上面降下入侵的重大事故。
三名巡哨大駭,一名巡哨發出了警訊,同時向來人下降處撲去。
下降的人距谷底尚有五六十丈,巡哨已飛撲而來,一名巡哨大叫:“山上有人侵入,快傳訊號。”
距寨只有兩裡左右,叫聲很快地傳到,把守寨四周的人聞聲細察,果然發現有人。
不再是一個人,峰頂的人發現行藏已露,不再守秘,開始魚貫急速下降了。
姓費的黑臉小後生不甘人後,等不及跟隨,連忙取來了遺留在峰頂的大量縋繩,三人合力迅速將繩下放,兩人在上,先將姓費的小後生向下縋降。
三名巡哨不知崖下已有二十人潛伏,狂風似的奔到,叫嘯著向崖下衝,在下面等候上面那人降下截擊。
相距尚有百十步,亂石叢中閃電似的躍出無塵居士皇甫雲深,大喝一聲,長劍如經天長虹,劍到如穿魚,貫穿了巡哨首領的咽喉。
大悲僧也從矮樹下暴起,雙掌齊出,大喝道:“我佛慈悲!打!”
“嘭”一聲響,一名巡哨的身子飛起三尺高,摔飛出兩丈外去了。
無塵居士劍取最後一名巡哨,叫道:“和尚,不能慈悲,走脫一個妖孽,日後又將有不少無辜的人遭殃。”
“錚”一聲暴響,巡哨的劍齊鍔而折。
無塵居上的劍疾探而入,貫入巡哨的胸口。
終南隱叟在警鑼聲中現身,叫道:“按計行事,接應谷口的人。”
六名高手應聲向谷口飛趕,奮勇向谷口方向疾衝。
峰上方的人急劇下降,行藏已經暴露,用不著偷偷摸摸了,不久便全部安全降落谷底。
煉獄谷的上百名男女,也潮水似的湧來。
二十六條好漢只有二十三人列陣,黑臉姓費的三位小後生向側方悄然溜走,繞道奔向煉獄寨,他帶了那怪異的布囊斷後,兩位同伴雙劍在前開道。
三人借草木掩身,悄然避開了兩處警哨,不久便到了一處距寨門不足半里的第十八重煉獄側方,那是一處怪石如林的數畝大平地,腥臭觸鼻,可看到牌坊上的字:“天燈煉獄。”
每座怪石皆大有丈餘,最高的有三丈,最矮的也有一丈上下,在六座石頂上,各綁了一具死屍,以草繩纏住全身只露出頭部,澆上了油與蠟,放火焚燒,這就是天燈。
六盞天燈早已熄滅,屍體已成了焦黑的炭狀物,燒破了的肚腹肝腸仍未乾,引來了大群蟲蟻,焦味與屍臭中人慾嘔。
三位小後生可能並不知道煉獄寨的情形,並不知石頂上的黑炭狀物體是人,嗅到了屍臭,一位小後生以手掩鼻,禁不住噁心發嘔,脫口叫:“老天!這是什麼臭?”
這一叫叫壞了,暴露了形跡,不遠處一座大石後竄出四名手執鋼叉佩了單刀的猙獰大漢,大吼道:“這是天燈煉獄,石頂上的是死屍,是本寨從外面帶回的違抗本寨旨意的死囚,放在此點天燈處死,你們是什麼人?來到本煉獄,使得受點天燈刑罰。”
領先的小後生目眥欲裂,厲聲道:“想不到世間居然真有你們這種兇殘惡毒的人,你們該死,殺!”
“要兩個活的。”姓費的小後生叫。
兩位小後生飛躍而上,勢如狂風。
兩把鋼叉勢沉力猛,在厲吼聲中,叉影漫天,接住了兩名小後生,展開了空前猛烈的惡鬥。
另兩名大漢從兩側抄出,猛撲姓費的小後生。
小後生一手挾住布囊,一手拔劍出鞘,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殺你們,慘死石上的人必定不會瞑目。”
雙叉俱合,暴叱似沉雷,叉尖冷電四射,來勢如山崩地裂。
劍虹似電,突從漫天叉影中透過。
劍虹倏止,人影乍合乍分。
兩大漢急衝而過,直衝出三丈外方止住衝勢。
“砰!”一名大漢倒了。
另一名大漢徐徐轉身,暴眼中厲光閃閃,徐徐舉叉,張口說:“通名……號……”
話未完,身形突然向前一栽,手腳一鬆。
姓費的小後生一躍而上,抓起最先倒地的人,叫道:“我留了一個活口